秦远被他犀锐的目光逼视地往后退了一步,彻底语塞了。
“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是多情。你知道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也是多情。女人爱你,就像是飞蛾扑火。”
“你这种人就该生在古代,买个庄园,娶个三妻四妾,享尽美人恩。女人个个你都真心爱,女人也都爱你,一大家子其乐融融,你看都完美,流传下来绝对不失为一段fēng_liú佳话。”
秦远看着宋其衍的眼睛眼角似要撕裂开来,拳头握得关节咯咯作响。
“明知道你口无遮拦,却还要跟你争辨,我是不是有点自讨没趣?”
“难道我有说错吗?”宋其衍冷眼看他,双手克制地握紧,忍住上去揍人的冲动:“忘不了从前的,却也割舍不下现在的。”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靳子琦在没遇到你之前是什么样的生活?靳家从小任命的继承人,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就像是宫殿里被万千宠爱的公主。她为什么会牵扯进这起命案里,还不是你当初为了靠近她甩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怀恨在心,在她从伦敦回来那晚找人对付她。”
“你说什么?”秦远一怔,眼圈泛红:“她从伦敦回来的那晚出的事?”
“噢,我怎么忘了,那个时候你跟方晴云如胶似漆,怎么会留意到巴巴跑去伦敦找你的前女友,就像你跟她在一起时怎么还会惦记第一个女友?”
“这事不用你再重复一遍!”秦远低吼。
宋其衍双手悠闲地兜进裤袋里,眯起眼微微一笑:“恼羞成怒?”
说着把目光转向一边,似自言自语道:“靳子琦什么都好,就是命格不好。”
“闭嘴!”秦远倏地一声冲上前,再次一把扯住他的衣领。
往日的温文儒雅早已不见了痕迹,脸上只有挣扎而萧索的神色。
宋其衍的话无疑撕裂了他心中那道潜在的伤口,瞬间鲜血淋漓。
“如果你觉得愧疚,那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秦远咬紧了牙关,因为宋其衍残忍的话语气得身体微微战栗,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永远二字,一生一世,多么绝对的词语!
审讯室门突然开启,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却惊扰了僵持中的两男人。
秦远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宋其衍的衣领,却残留了深刻的褶皱。
走廊的那一头,一间房间内明亮的灯光扑撒了门口的地面。
一道纤窕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廊间,穿着牛仔裤,米色羊绒衫,黑色的外套,修长的脖颈上是一条大红色的围巾,乌黑的长发干净地扎起。
“要是还有需要,我们会联系靳小姐,今天麻烦你了。”
靳子琦冲紧跟着出来的警察点头:“好,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告辞了。”
毕竟警方所掌握的证据都只是片面的,即便接到举报后他们也发现案件有疑点,但十年前的事哪里还说得清,那些所谓的证据也不算确凿。
靳子琦虽然有嫌疑,但是说她就是凶手也稍微牵强了点。
除非他们能找到更加有力的证据,才能名正言顺地扣留靳子琦。
不然,只能放人,甚至可以说,这个旧案还是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靳子琦回转过身,就看到了走廊上的宋其衍和秦远。
脚下的步子突然而然地减缓了,她的视线停留在秦远脸上,而他也正好望着她,还算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脸上表情有些晦暗。
那些泛黄的照片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如秋风扫落叶般轻轻飘落。
却似一块巨石重重地压住她的胸口,让她感觉到闷闷的窒息感。
他比起照片里的模样,五官英俊了很多,肩膀也更加宽厚,神情淡定,姿态从容,即便是眉宇间的挣扎犹豫也被他努力地克制着不外露。
已经忘记了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样子,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稳重又深沉。
看来他跟方晴云在一起是对的,那个女人才能让他蜕变成出色的男人。
至于靳子琦——
她的视线转向宋其衍,他的眉头因为她把注意力过多落在秦远身上而皱起。
在她面前,他总是不知道掩藏自己真实的情绪!
在心底暗暗地轻叹一声……
靳子琦抬起脚步,一步一步走过去,高跟鞋落在地上,回音清晰。
“笃”,“笃”,“笃”。
每一下,都踩在另两个男人的心尖上,也落在她的耳畔。
等她止住步子,已经站在了相对而立的两个男人跟前。
靳子琦没有去看秦远,她往宋其衍的位置挪了半步,抬起的手挽住他的手臂,朝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我们回家吧。”
她的神色自然,就像是在说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
宋其衍低头望着她,望见她眼中的笑意和信赖,伸出的手穿过她的指缝和她五指紧扣,哑声道:“好,我们回家。”
——家,回家,回去属于她跟他的家。
秦远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姣好静雅的脸,胸口却跟浇了冰水一般冰冷。
目光下移,落在宋其衍和她紧紧相扣的双手上。
心脏仿若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掐住挤压,喘不过气来的难受。
“靳子琦。”他嘴唇翕动,眼里点点不明的光芒,他只是念着这个名字,“靳子琦——”
靳子琦的身形一滞,顷刻间宋其衍的手握得她的关节生疼。
她深吸口气,拽着宋其衍的衣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