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登基大宝以后,尊生母洪氏为皇太后,追封长兄徐宪为齐武王,封次兄徐策为端敬亲王,封长妹为昭惠长公主,封次妹为乐宁长公主,其独女称大公主。

一妻一妾,薛氏暂封贵人,邓氏封美人。

然后八百里加急颁发了一道圣旨,封薛延平为鲁国公,并且要求鲁国公和鲁国夫人前往安阳,参加四月初八薛贵人的封后大典。

封后大典?叶东海轻轻一笑。

薛延平从一个边关小将,沙场厮杀、浴血奋战了几十年,最终成就今天地位,奈何姓薛不姓徐,没有那个所谓的皇室后裔名分,结果反倒让自家女婿抢了先!

不知道……,薛延平收到这道圣旨以后,回想起当初徐家狼狈投靠的情景,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后悔当初没有杀了徐氏兄弟?

然后是要抗旨不遵?还是真的赶来安阳俯首称臣?

对于叶东海来说,当然是希望薛延平能够接受鲁国公之封,然后薛氏成为皇后,有强大的娘家支持,牵制住徐离让他有所顾忌。

而不是让他为所欲为,一直扣押着臣下的妻子不肯放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徐离最终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叶东海心头的压力越来越大,面对跨州据土、带甲百万的皇帝,有一种束手无策的颓败之感。

----甚至想过让段九去杀了他!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且不说段九有没有那个本事,愿不愿去,----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为一己私念,而至叶家上下于不顾。

只能期望,之后的日子会出现什么变故。

或许徐离做了皇帝以后,坐拥江山,享尽天下美人,就会慢慢淡忘了妻子;或者因为各种势力纠葛,因为顾及帝王名声,就会放弃那些疯狂偏激的念头。

可是一闭上眼睛,浮现的却是徐离那种不折不挠的坚定。

之前攻打丁晋和楚良的时候,徐离见了自己,并没有带出任何的情绪,仿佛妻子真的已经死了,仿佛他从未扣留过她一样。

当初自己去见栖霞寺见徐夫人的事,……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皇太后了,这件事想来是瞒不过徐离的,他却什么都没有发作。

----是笃定会得到莲娘,已经把自己当做死人了吗?

甚至连段九私下都在劝自己,“你断不可为了一个妇人,毁了自己,毁了七七,毁了整个叶家,于你于她都没有任何好处。”

而季先生只是不停摇头,长叹道:“祸福相倚,谨之,慎之。”

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响起,不能弃,一旦生出放弃的念头,妻子就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

外面忽然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窃声议论。

叶东海不耐道:“吵什么?”

蝉丫掀了帘子,进来回道:“长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佟姨娘的胎动发作了。”

长房,临时设置的产房里。

佟春儿正疼得满头大汗,叫唤哀哭个不停。

这半年住在长房这边,一直由叶大太太照顾起居饮食,每天都是补啊、吃啊,结果半年下来胖了好几圈儿。

这还是次要的,眼下孩子的头露出来了,却久久没有进展,产婆急得直抹汗,“姨娘再用力一些,哥儿有些大,一下子怕是出不来的。”

佟春儿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是心里也清楚,一定是胎儿养得太大了,所以不好从母体中分娩出来,又是着急,又是悔恨,-----大太太的那些补药补汤,简直就是自己的催命符!

如此煎熬了有一会儿,产婆的神色越发难看,命令帮手看着人,自己满手染血跑了出去,小声急道:“孩子太大了,生不出来,再这么憋下去只怕要一尸两命!”

“啊?”叶大太太顿时慌了神,“那怎么行?那怎么行?!”

“太太……”产婆早就住在叶家多日,知道整个叶家都盼着这个孩子,而生产的不过是个姨娘,因而急急低声,“实在不行……,只能用虎狼药催产,再开个口子,看能不能把孩子给生下来。”

叶大太太忙道:“那还等什么?快用啊!”

产婆脸上有点迟疑,声音更低,“不过这样……,只怕大人就保不住了。”

叶大太太一愣,不过只是转瞬便做了决定,连连跺脚,“保孩子!保孩子!一定要把孩子保下来!”又给对方吃定心丸,“只要你能把孩子保下来,生个哥儿,不论出了什么事都不怨你,还有重金酬谢!”

产婆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结果,不过做这种事,到底得主家答应才行,此刻在心里替佟春儿叹息一声,便又折了回去。

佟春儿疼得都快要晕过去了,哪里听得见外面说话?

根本不知道,一转眼自己的命都被人给卖了。

产婆从药箱子里拿了药丸,悄悄捏了捏同伴,然后让人端了温水进来化了,上前含笑哄佟春儿,“姨娘,孩子实在是有点大,不好生,我只能给你下面剪个口子试试,这汤药是止痛的,你快喝了它。”

其实对正在生产的产妇而言,生产的阵痛,远远超过了下身撕裂的疼痛,这个时候不管怎么剪,其实都已经不大会感觉的到了。

如果佟春儿之前有生过孩子,就不会上这个当。

----可惜她没有。

眼下只求快点把孩子生下来,被那产婆一哄,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药,果不其然,很快就发作的更加厉害了。

她不知道这是催命,只当马上就能把孩子给生下来,产婆低头用剪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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