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即便身穿大红色的喜袍,仍然透着一股掩不住的英姿之气。

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春风一般,微笑问自己,“饿了没有?”还亲手给自己拿了糕点,动作体贴,语气温柔,自己的心一瞬间便就融化了。

却不知道,那俊美无匹的外表之下,甜言蜜语背后,是一颗冷若寒冰、毒若蛇蝎一般的心,简直黑得能拧出毒液来。

哪怕只是沾上一丝一滴,都将万劫不复!

父亲自以为入赘了一个有力的臂膀,以为徐家打得兄弟死得死、残的残,只剩下两千来号人马苟延残喘,一辈子都只能依附薛家过活。

薛氏真想放声大笑,可是笑不出来。

等自己死了,到了阴间一定要问一问父亲,被他亲手一点一点养大养壮的毒蛇反噬而死,到底是何感想?家破人亡、血海深仇,最终都化作了云烟。

可恨的是,自己还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锦绣!薛皇后并没有抚养女儿几天,但母女天性使然,在她求死之际,仍然不免想起那个小小的女儿,后悔自己不该生了她!

如果可以,自己宁愿带着她一起去死!

----来生再投一个好胎吧。

如果此刻邓峨眉知道薛皇后的内心想法,不仅要惊讶,两人居然有如此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时候,因为……,她正在盘算着如何杀死这对母女!

虽说皇帝起了杀心,但却暂时有用意的留了她一条性命。

邓峨眉想不出其中关窍,也没功夫去想。

那天被人强行灌了药,----当时为免虎视眈眈的宫人们起疑,只假装挣扎了几下,引得紫藤过来用了功夫,便老老实实的喝了下去。

然而对外面宣称的是自己“病”了。

因此在自己躺下以后,宫内除了戒备森严一些,一切如常,大抵他们想着自己已经是个废物,倒也没有太过紧张。

趁此机会,便递了眼神给唯一剩下的茯苓,表达了半晌,才让她领会到了自己的真是意图,那就是……,找东西让自己将药汁呕吐出来!

即便如此,剩下的残药也够自己受得了。

用那点并不精湛的内功调息许久,一点一点的逼出毒素,折腾了两天,方才能够勉强动动手脚,却是头也晕、眼也花,腿脚更是跟软脚虾一般绵软。

不行!这样不行!

听说今天皇帝和皇太后带人去狩猎,惠嫔磕破了头,正是众人疲惫忙乱的时候,错过今夜,自己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微弱的烛光之中,邓峨眉用眼神示意,让茯苓取出了床下地砖里面的东西。

她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打开了一个青花瓷的小瓶子,到处十来粒鲜红小药丸,毫不犹豫的都吃了下去!原本吃一粒就要半年时间消化,自己这般……,怕是过了那一时三刻,就会爆体而亡吧。

反正皇帝也不会让自己活命,再说只要能报仇,还有什么可惋惜的呢?!甚至就算杀不了薛氏母女,早点了结自己也是好的。

活死人的日子,自己是一刻都不想再过了!

邓峨眉慢慢的调戏着气息,让内里在经脉里运转,让那药力一点一点散开,渐渐感受到了力气的恢复,又好似一个活人了。

“茯苓……”她的嗓子坏了,吐不出清晰的字句,只有几声含混的响动,招手让对方过来,对她露出一个温婉笑容。在对方诧异之际,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抓住刚刚翻出来的匕首,眼前白光一闪,割断了她的咽喉!

茯苓瞪大了眼睛,捧着鲜血飞溅的喉咙软软倒了下去。

邓峨眉看着她,用无声的口型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总归都是难逃一死,不如就由我亲手送你一程,等等我,到了地下再与你慢慢赔罪罢。”

她的时间不多,过会儿就有人过来接替茯苓换班了。

利落的收拾好了屋子内一切,找了一套茯苓的衣服换上,两人身量原差不多,再把发髻梳成她的样子,不光绞了刘海,甚至连眉毛都稍作了修饰。虽然比不得那些传说的易容术,不过在暗光之下,若是不走近仔细看脸,也有七、八分像了。

邓峨眉不知道药效能支撑多久,又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只将茯苓的尸体方到床上用被子盖好,将外面半透明的床帏放了下来。

哪怕心急如焚,还是耐着性子低眉顺眼站在角落里,等待换班的人到来。

庆幸的是,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

本来这个十分就该安寝睡觉,屏风后头那点微弱的烛光,不过是用来勉强看路照明用的,邓峨眉与宫人无声无息的换了班,出了寝阁。

因为皇帝并不打算将事情声张开,她宫里的宫人大部分都不知情,只知道是主子病得厉害,这些天都下不来床了。

虽然有人恍惚看到“茯苓”的身影,但是走向后殿的,也没在意,而邓峨眉便在自己宫殿的后院,找了个挨着大树的侧墙翻了出去。

直接去凤藻宫当然不成,而是纵了一把火,火不大,却足够让凤藻宫的宫人惊讶慌乱的,再借着一身宫人服饰,趁乱溜了进去。

但是刚到中仪殿门口,便被宫人拦住询问道:“你是何人?”

“后殿着火了!”邓峨眉佯作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朝里探头道:“皇后娘娘这边没事吧?”这个时候,再做任何掩饰都没有用了,不等那人回答,便如法炮制的结束了她的性命,一路急急冲了进去。

凤藻宫的宫人常年跟着皇后一起幽禁,都是死气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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