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嫔?!”沈瑶华不明白,“为什么要急着去见她?”

当着影子一般的黄梅,沈倾华不好多说什么,暗暗捏了捏妹妹的手,“别问了。”意味深长的叮嘱了一句,“等下你见了就明白了。”

沈瑶华和顾莲一面之缘的时候,她还是个天真懵懂的少女,养尊处优,在家又是小女姐姐们疼爱,过了无忧无虑的十四年时光。

而后面的四、五年,是她从未想象过的,甚至有时候自己回想起来,也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担心受怕、胆颤心惊,每天都像是生活在利斧之下!

“你怎么了?”沈倾华发觉妹妹今天特别不对劲,忍不住问了一句,然后小声提醒她道:“瑛嫔现在正怀着孕,等下见了,可不要大喊大叫的错了规矩。”

“姐姐。”沈瑶华侧首看向她,微微一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沈家二小姐了。”

瑛嫔?模模糊糊有点印象,记得好像是平蜀侯的唯一剩下的女儿,模样平平,眼睛却是亮亮的,别的就想不起来了。

自己见了她,为什么要大喊大叫?方才看了那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都没出声,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

她这么想着,等到真的见到顾莲,听着姐姐指鹿为马喊“瑛嫔”之际,还是忍不住勃然变色,差一点就失声叫了出来!

护国长公主……,她,怎么就成了瑛嫔!

所幸的是,沈瑶华的确跟四、五年前不一样,纵使吃惊万分,也不过是在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一丝不显。

跟着姐姐,上前微笑着行了礼,“见过瑛嫔娘娘。”

顾莲当然知道徐策府里的那些事情,打量着她,不由微微一笑,“瑶华倒是瞧着比从前稳重许多了。”让人端了甜汤上来,暖和、且有安神的功效,“不着急,且润一润嗓子再说话。”

沈瑶华想起方才那一碗碗的清水,努力克制,可还是在自己面前晃荡,且晃着晃着就变成了一碗碗血水!偏生那甜汤里面放了少许干梅,有些浅浅的乌红颜色,两相对比之下,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瑶华!”沈倾华一面当心妹妹,忙着拿帕子替她收拾,一面朝顾莲赔罪,“瑛嫔你别见怪,想是她本来就有些不舒服的。”

“没事。”顾莲让人打了清水进来,给沈瑶华收拾,自己由窦妈妈扶着,去了隔壁的偏厅,再让人搬了一盆腊梅盆景,取其清香。

沈瑶华在里面收拾妥当,跟着姐姐出来,赔罪道:“妾身失仪,还望娘娘恕罪。”她脸上还有一点苍白,神色却平静下来。

顾莲想起当初那个天真娇憨的少女,微有惊讶,不过想到她在定州的经历,又觉得不足为奇,这样也好,她处的那个位置天真可不吃香。

也不多言,直接开门见山道:“府里的事,希望没有吓着瑶华你。”

沈瑶华心头一惊,她居然清楚府里发生的事情?!各种思绪缤纷而至,护国长公主、大皇子、五哥沈澈、姐姐沈倾华,以及因和邓家结亲而免罪的二哥沈湛,这里面千头万绪的,肯定必有关联。

不过眼下没有功夫细细思量,且竖起耳朵聆听。

顾莲温柔道:“为了你以后在府中行事方便,我会去找皇上请圣旨,将你扶正为徐大人的继室。”徐策没有了王爵,但是在太后陵有一个小小官职,“往后……,你只要一心一意教导好三郡主,别的都不用操心。”

沈氏姐妹眼里都露出惊讶之色。

沈瑶华的性子要比姐姐直爽一些,惶恐问道:“那……,两位小郡王?”忽地意识到称呼有误,改口道:“不,府中两位小爷呢?他们……”

顾莲知道她是想偏了,淡淡一笑,“他们是皇上的亲侄儿,再说父罪不及子,纵使年纪小,有些胡闹也不过是孩子气罢了。”

孩子气?沈瑶华见她这般好说话,想着是对宫女所生的大皇子不在意,加上她一贯的脾气好,心下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沈倾华不知道三郡主送耗子药的事,听得一头雾水。

沈瑶华解释道:“府里出了一点小事。”

顾莲听她说得云淡风轻,突兀的问了一句,“你不恨他们的母亲么?”

沈瑶华目光一亮,心下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摇了摇头,“恨她归恨她,终究不与孩子们相干。”她原本是天真纯良的性子,即便有所改变,骨子里的本质还是不变,继而幽幽一叹,“况且妾身觉得很累,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旁人如何,一丁点儿都不想管。”

沈倾华看着妹妹和顾莲打机锋,插不上嘴。

顾莲颔首笑道:“可见你心地良善。”话锋一转,“但人都是活在社会里,有亲人、朋友、关心的人,没人能够独善其身。”朝她投去淡淡一瞥,“往后府里只剩下你和三郡主,宫里还会派人去专门服侍她,想来她便是有些淘气,也不会打扰到你。”

不让她们俩互相牵制,给对方找点事做,漫长日子要怎么过呢?人若是闲了,就难免想东想西惹是非,还是忙一点好。

沈瑶华先是点头,继而还是不明白,“那两位小爷他们……”

顾莲微笑道:“等你回去,圣旨跟你一道传下。”不欲多加解释,“你们姐妹多年不曾相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且回去罢。”

徐启元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幽暗、恐怖、血腥,还有一刹那的惊魂!当自己被人强行灌下药水,那时候……,心里涌起的是万千悔恨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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