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一股无法小觑的势力。
自己根本不能说灭就灭。
薛家和徐家拧在一起,是一股结实的粗绳,若是争斗……,弄得两败俱伤的,只会便宜了北面萧苍老匹夫!此举实属不智。
留不住徐离,薛延平却想留下女儿。
不管如何,女儿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想捏在人家手里,……一想到妻子今后可能会哭哭啼啼的,就是心烦不已。
于是开口道:“既然三郎你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多留你。”又道:“此去路途甚是遥远,你也说了,安阳刚刚收复尚未安定,依我看,萦萦还是晚些过去的好。”语气一顿,“眼下又冷,就等回头开了春再走吧。”
徐离知道岳父心里不快,不便在这个时候跟他抬杠,反正这个妻子自己实在是受够了。要是真的带不走,也不必起什么争执,因而道:“既然岳父心疼萦萦,那就等我开了春再……”
他的话还没说完,薛氏已经抢先道:“爹,我要跟三郎一起走的!”
自己不跟过去,那些小狐狸精还不围满丈夫的床?上头没人管,说不定等到自己再过去时,肚子里都有丈夫的种了。
薛延平皱眉,“你少插嘴!”
薛夫人神色闪烁,一方面不愿女儿女婿分离,一方面又不愿女儿背井离乡,似徐三郎那样的人,……女儿那里驾驭的住?她又任性,要是没有薛家在身边撑腰,将来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我不怕冷。”薛氏坚持,“现在马上就要开春了,能冷到哪儿去?爹……,我和三郎才成亲不久,连个孩儿都没有,你怎么能让我们分开呢?”
薛延平目光一闪,但是很快又平静过来。
徐离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薛延平不与女儿争吵,只对妻子道:“我和三郎有话要说,你先带萦萦回后面去。”
薛夫人毕竟不是薛氏,丈夫小事迁就她,人前是绝对不敢不给丈夫面子的,当即作出一副恭顺的样子,扯了女儿离去。
“三郎!别丢下我……”薛氏犹自挣扎大喊,却被几个婆子强行拖着带走。
这边薛延平看向徐离,笑道:“三郎,此一去何时才能再见?”
徐离知道他不是妻子那种妇人,可以随便哄得,略作沉吟,回道:“岳父若有用得上徐家的时候,女婿自当倾力相助。”
----是相助,而不是听岳父的话了。
薛延平满脸的络腮胡子,裂开大嘴笑起来时,有些凶神恶煞之气,他道:“有三郎这一句话,老夫我就足矣放心了。”
徐离一脸恭恭敬敬的,执晚辈礼,“岳父放心。”
薛延平收敛了笑意,“你们走吧。”
******
徐离带着三千兵马,以及徐家的女眷踏上了回家归途。
叶东海内心不想跟着徐家,但是比起自己那一点小小的不舒服,当然还是家人的安全更重要,----最终还是选择了一起回去。
说是一起,徐家女眷在队伍的前面,顾家和叶家押后,中间三千精兵良马,中间差不多有隔了有几里路。
黄大石领了有百来人的一支小队,负责后面的安全。
其实这么乌压压的一路人,除非是薛延平派了兵马来打,否则寻常流寇、匪贼之类的,岂敢过来生事?一看就早已吓得四处逃窜了。
顾莲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这种四处流离的经历,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这一次有所不同,陪在自己身边的不是李妈妈和蝉丫,而是丈夫叶东海,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旖旎风光。
只不过……,丈夫的兴致似乎有点低沉。
是因为跟着徐家一起回去,让他隐隐不舒服了?还是……,自从那天问了珍珠的事以后,就总觉得他怪怪的,不似从前那样喜欢跟自己玩笑了。
珍珠怎么了?
顾莲想到前世小的时候,同学给了自己一条漂亮的塑料珠子项链,结果被表姐拿去玩儿,后来同学以为自己送了人,气得三天都不理自己。
可是他叶东海一个大男人,……也为这个计较?
想了许久,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倒是有天在小镇上歇脚,叶东海忙里忙外去安排住宿吃食,妥当又周全,李妈妈夸了一句,“我们二爷虽然年轻,人却是再稳重不过的了。”
顾莲这才有点醒悟。
是啊,叶东海今年才十九岁呢。
换做前世,差不多是大一、大二上学的年纪,就算他出来混得早,实际上还是有些少年心思吧。
许是觉得自己把他的礼物转赠,所以有些不高兴。
顾莲不由哑然一笑。
这件事……,倒是自己疏忽和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