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沁凉入体。借着淡淡月光,大地一片银白,出租车缓缓行驶在密林中,四下景色怡人,却静谧如斯。
司机抬手擦擦冷汗,抬眼看向后方张扬狂肆的少年,只看那唯我独尊的样,也知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也不是没送过人来邱家大宅,问题是基本都会停在林子外,怎么还让进来了?传闻这里可是黑社会的地盘,果然够大,先是农场,后是高尔夫球场,再是私家飞机停驻的草坪:“这面积可真大,要不少钱吧?”
“开你的车,一会在门口等我,还要回去。”
“是是是!”司机连忙点头。
此生能进来一观,也算没白活了,有钱人真会享受,即便哪天落魄了,把这块地卖一卖,也够挥霍一辈子。
到了家门口,邱翰承深吸口气,打开车门快步走出。
“少爷!”
“少爷!”
十来个守在外面的黑衣人恭敬弯腰。
邱翰承则视若无睹的越过,到了大厅,果真见到那一身花布衫的老人正在发飙,无数佣人站成四排大气儿不敢喘,冷哼一声大摇大摆过去坐其对面:“到底什么事这么急?”非周末,老爷子是从不会让他亲自回家一趟的。
邱爷与卫棋不同,在一众衣冠楚楚的手下面前,更像是个地痞喽啰,黑布鞋、沙滩裤、花衬衫,为增加威慑力,剃了个半寸,颈子上大粗金链子跟莫家那位是同一款,邱翰承对莫云涛有点敬意也不全是因对方乃莫茜之父。
甚至有时候都认为这俩才是亲兄弟,品味如出一辙,又土又俗!
邱爷闻言看向某个佣人:“那天就只有他进去过吗?”
“是……是的邱爷!”女佣战战兢兢的回应。
“什么意思?”邱翰承拧眉。
老者嘴角连抽了十多下,后怒视着自家儿子将手中宝带扔桌上:“说,是不是你拿的?”声音本就粗犷,如今这么一吼,更是吓人。
少年呆住,大晚上把他叫回来就为这事?一把飞刀而已,还是最小的那个,至于这么劳师动众?不过事实就是如此,看来老爷子对那飞刀有着深厚的感情,虽说他们关系一直不好,可基本都是互不搭理,更别说当众来质问他了。
“你这意思是说我偷了你的东西?”
见儿子眼里有着失望,邱爷压制住怒意,放软语气:“只是怀疑,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邱翰承仰头理直气壮的回:“没有!”开玩笑,这种架势,他要承认了还不得被扒下一层皮?
“那是谁偷的?”老者狠狠拍向桌面,咬牙道:“我劝你们最好立马乖乖交出来,若被我查出来,非崩了你们不可。”
“邱爷,我们真的不知道,而且就算向天借了胆,也还是不敢动您的东西。”
邱翰承吞吞口水,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那飞刀也没见有特别之处,无非就是一直跟在老爸身边而已,该死的,早知如此,当时就费事一点出去买把真正剔脚皮的刀儿了。
邱爷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挥手:“都下去。”
“可能是您放在了其他地方吧。”邱翰承瞅向父亲。
“不可能,我就是把自己的脑袋忘了也不会忘了它们。”邱爷将宝带铺平,指尖划过十五把利刃,最终停留在最后的空缺上:“这是你祖爷爷遗留下来的,当年你老子我就是靠它们才稳住了黑云社,你祖爷爷更是拿着它杀了一个又一个的鬼子,它们是功臣,更是我的护身符,这能弄丢吗?”
某男不露声色的蹭蹭额头,见老爷子一脸悲苦,就跟丢掉的不是飞刀,而是他的孙儿一样:“丢就丢了,你……节哀顺变。”
‘啪!’老爷子再次拍桌,发狠道:“丢了你也不能丢了它,等着,还就不信抓不到这个内贼,敢来我头上偷鸡摸透,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回学校去吧。”
“那您早些休息。”邱翰承不敢多待,故作轻松的离场,心想还是去把东西要回来吧,这事不完,老头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邱爷狠戾的眼神来回巡视,看得路过的人无不惊恐,冷哼着抓过宝带走向二楼,肯定是内贼干的,若是外敌侵入,谁会只拿飞刀不拿重要情报?能想到的就是那些佣人监守自盗,毕竟这东西也是古董,可以卖个好价钱。
真是反了天了,敢太岁头上动土,不行,这个人必须抓出来。
出租车内,邱翰承脸色也不是很好,距离上次,应该有半个月没见了吧?连他没回家去了乡下他也不过问,难得见到,也没半句慰问的话,学习好不好,压力大不大,在学校遇到麻烦没……呵呵,在他眼里,自己连个外人都不如。
知不知道他差点就染上艾滋病了?谁说虎毒不食子的?眼下不就有一个么?
男生宿舍楼前,罗霄站路灯下来回走动,时不时的看表,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入耳,唇角邪恶上扬,整理整理衣着,大步上前。
“东哥,你可算回来了,这道公式题能否帮解答一下?”
傅旭东淡然的瞅向罗霄,不知为何,这个人总能给他种排斥感,可早就让梁炎去调查过,此人并没问题,真有一对含辛茹苦的父母等着他回去光宗耀祖,加之又是傻缺介绍的,多少得给点面子,接过本子大略看了两眼,接过笔唰唰唰的做出答案。
罗霄大拍脑门:“原来是这样,东哥,您不愧是全校第一,厉害,太厉害了,东哥,我买了点饮料放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