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郁枫推三五四的不想把庄咏茗救出来,就有这个打算,怕他再掺和进来给侯爷看病。他的医术不容小觑,弄不好真的查出端倪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所以晚上的时候,他愁的睡不着。而采筝则是担心庄咏茗那厮引火上身,不仅害了自己,还牵连了颜家。今日,她没让郁枫去外间睡,而是难得亲昵的伏在他怀里寻找安慰。
两人各有所思,直到天黑了,郁枫先劝她:“你别担心了,庄咏茗有些这真事,或许能把侯爷医好呢。”
采筝道:“可是我不想让他医好侯爷啊,他现在病成这样,是报应……”想害死自己的儿子,还能算是人么,现在瘫了,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她揉了揉额头:“但治不好的话,侯爷怪罪下来,他又有之前的案子,肯定不能活了。唉,我父亲压根就不该让他再掺和进来。”
“顺其自然罢。”郁枫道:“别人是死是活,统统不打紧。只要你好,便是咱家最大的安稳了。”
采筝抿嘴笑了笑,仰头问他:“真的呀。”
他赶紧点头:“真的。”说完,警惕的道:“难道又让我睡到外面去?”
“不是。”她坐起来,歪着头笑道:“是有另一件事,想让你帮我。”指了指外面:“还记得我早上跟碧荷她们说的,要晚上去见识见识那个哭泣的女鬼,你陪我过去一趟吧。”
“……”郁枫愕然,随即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危险了。这么多人手呢,随便派谁去不好,非要你亲自去。你肚子这么大了,走路不方便,黑漆漆的,你倘若摔着了,可就麻烦了。”
“我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作死的,敢装神弄鬼吓唬我。”采筝有自己的理由:“别看她昨晚在碧荷她们窗户下哭,其实是冲我来的,抓不到她,早晚会直接吓唬到我面前来,如果到时候打我个措手不及,吓我个好歹的,后果更严重。不如现在让我把话说清楚了。”
“如何说清楚?”
采筝蛮横的道:“反正我一定要去的,你不陪我,我就自己去。”说罢,当真把两条腿放下床,去拿鞋。
郁枫道:“你这样也太……太任性了。”
“你以前就是这样的。”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控诉他以前的‘罪行’。
“我……我那是……有原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如此反驳,显然站不住脚,立即被采筝戳穿:“哼,你装傻那阵折腾我,有什么原因?”
郁枫道:“可我没做危险的事,我有自己的考虑。”
“那你怎么知道我做的就是危险的,没有自己的考虑呢?”
“去抓鬼,是通过脑子做出的决定吗?”
“……”采筝听丈夫又讽刺挖苦自己,脸色一沉,当即拧了他一把,撇下话:“你睡觉大觉吧,别管我。”
郁枫怎么可能不管她,见劝说无效,只得加了件衣裳,陪她出了门。一路到了碧荷和鸣绯住的厢房。因为昨天的事,两人都睡,见少奶奶来了,既高兴又担心。
碧荷拿了垫子放到圈椅上,扶着采筝坐下,道:“您、您真的来了?”
采筝道:“我什么时候食过言。”见丈夫在一旁板着面孔站着,便对碧荷道:“你怎么不让少爷坐,愣着干什么,快去搬椅子。”
鸣绯见状,抢先一步请少爷坐下。
郁枫拿采筝没办法,她想做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装作害怕的小声问道:“一会、有状况……咱们派谁出去抓鬼?我可不去,死都不去。”连连摇手。
碧荷跟鸣绯面面相觑,显然两人也不想出去。采筝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碧荷:“你自小跟着我,不知什么时候养了你这么个胆小的性子。”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那就怕了……是她联系燕北飞把鸣翠弄走的,如果是鸣翠横死他乡,回来找她算账,并不冤枉她。况且最近,少奶奶做过奇怪的梦了,没办法不让人往坏处想。
“奴婢……奴婢……”碧荷刚想解释,忽然就见少奶奶鼓起腮帮照着灯烛一吹,登时屋里一片漆黑,唬的碧荷跟鸣绯两人齐齐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郁枫赶紧趁机急来占妻子便宜,摸过来握住她的手:“好黑啊,采筝,我害怕。”
她自然知道他是装的,毫不客气的往他手背上拧了一下,但是嘴上很温柔的道:“别怕,我在这儿呢。”
郁枫吃痛,含泪道:“……嗯,我不怕……”这女人对自己下手还真不手软。
采筝也觉得自己下手有点重了,没过一会就给他揉了揉,虽然两人没说话,但郁枫心里暖融融的。借着月光,看清她面容的轮廓,忽然想吻吻她,纠结了一会,决定退而求其次,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下。
她痒得的轻笑:“讨厌。”
郁枫见她没法活,正准备得寸进尺的再偷点腥,忽然就听外面隐隐传来哭泣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夜间里却能听的很清晰,嘤嘤的抽噎着。
碧荷和鸣绯声调都变了:“少奶奶。”
郁枫觉得奇怪,听声音像是院墙外传来的,按理说有值夜的更夫来回巡视,敢有大晚上不睡觉乱溜达的丫鬟,一准被发现。
“哼,小鬼后面,都有阎罗王。”采筝冷笑,问郁枫:“你听这声音像鸣翠吗?”
语气里颇有几分酸溜溜的醋劲,郁枫不想招惹她:“听、听不出来。”
采筝道:“你们看,鸣翠当初跟少爷那么好,都听不出来是不是鸣翠,你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