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如夫人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上,低声求饶道:“求夫人责罚。”
廖氏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淡笑,带着几分得逞的快意。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夫人,扬高了声音道:“诸位都瞧见了,是如儿亲自求我惩罚她的,那就怨不了本夫人。”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都感到几分寒意,便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廖氏,不由得打了个颤。如夫人自然也发现了,猛地直起身似乎要张口反驳。
“如儿身为国公爷宠妾,却不知礼法恃宠而骄,带领下人和姑奶奶殴打,以下犯上。自愿请求本夫人处罚,为了给予其警告,以儆效尤。当众责打五十大板!”廖氏的话音刚落,就有婆子端着长凳上来,拉着如夫人就要把她推倒在凳子上。
如夫人微微愣了一下,后来才反应过来,这是廖氏下了一个套。让她自愿接受处罚,五十大板下去,以她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了,而且还不能怪别人。廖氏这回要的就是她的这条命!
“不要啊,夫人!贱妾愿意等国公爷回来再……”如夫人如梦初醒般挣扎起来,高声地喊叫道。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婆子塞进一块方巾。估计是从厨房里随便找的一块布,还带着油烟味。如夫人的呼喊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依稀的呜咽声。
“啪——啪——”板子落在身上,发出一下一下沉闷的声响,震动着人的耳膜。
所有人围在外面,沉默地瞧着宠极一时的如夫人被打,没人敢说话。沈碧霞就站在原地,除了那些打板子的婆子,她离着如夫人是最近的。那板子打到肉上的声音,让她一阵阵头皮发麻。
沈碧霞完全见识到了廖氏的手段,她正出神间,一个丫头走到她的身后,低声道:“姑奶奶,您别站在这里,离得近了瞧着怪吓人的,夫人让您朝外面站站。”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丫头已经搀扶着她的手臂站到了廖氏的身边。沈碧霞的心底有些发毛,她猜不透廖氏心中的想法。毕竟这事儿光靠着如夫人一人,是打不起来的,但是瞧着廖氏如今的态度,像是不再追究她的责任一般。
板子抽打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地传来,期间如夫人晕过去了,又被婆子用冷水泼醒,醒了再继续打。来回反复,到了五十大板的时候,众人都猜测这如夫人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如夫人背后的衣衫上早就沁出了血迹,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两边,由于是趴着身子,根本瞧不见脸上的表情。
其中一个婆子用手背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上前去扯出如夫人嘴里的布,也不管她是死是活,就来廖氏这里复命。
一个小丫头飞快地跑了过来,趴在廖氏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即使楚惜宁离得近,也未听清楚。廖氏挥了挥手,那丫头便自动退到一边。
“行了,都……”廖氏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猛烈地咳嗽起来。轻轻弯下了腰,似乎无法承受一般。
楚惜宁惊了一下,连忙往前走了几步,轻轻扶住廖氏的臂膀。低着头瞧见她的面色苍白,嘴巴张大似乎在努力吸取着空气,心里不由得凉了一半。
“母亲,你怎么了?”楚惜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恐慌,显然被吓得不轻。
廖氏轻轻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按了一下,偏过头对她眨了眨眼睛。楚惜宁微微发愣了一下,廖氏便已经晕倒在她的怀里。几个丫头连忙扶住她二人。
“怎么回事儿,一定要我过来!”正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了,楚惜宁下意识地回头瞧了一眼,沈国公大跨着步子,一脸不耐地走过来。
楚惜宁瞧了瞧廖氏紧皱的眉头,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连忙高声喊起来:“母亲,您怎么了?快去请大夫,夫人怒极攻心,被气昏过去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丫鬟急匆匆地往外走。沈国公自然也被吸引了过去,一瞧见廖氏半躺在那里,眉头蹙起。几个婆子又不好搬动她,沈国公也顾不上其他人在场,连忙亲自动手把廖氏抱着往就近的院子走。
好在替卫氏整治的大夫还没走,就找了过来替廖氏诊脉。廖氏就躺在大房外屋的床上,婆子俩倒是在一处院子了。沈国公等大夫整治完了,问了结果才算安心些。一时急火攻心,平日里也是忧思过重。
他不由得就火了,廖氏去了外面庄子三年,好容易养得好些了回来,这才大半年又病了。沈国公方才就听传话的丫头说了,姑奶奶和如夫人打起来,此刻他的心里难免窝了一肚子火,便派人去找她二人来。
只不过到他面前来的却是沈碧霞和楚惜宁,自然没有如夫人的踪影。他瞧见沈碧霞未来得及整理的衣衫,发髻也只是快速盘了起来,只用了一根簪子固定,他的眉头早就皱得紧紧的。
“听闻了公爹要过来,如夫人恳求母亲责罚她,现在被打了板子昏了过去,无法来见您。”楚惜宁冲着他行了一礼,低声说了几句。
沈国公一听如夫人被打晕了,脸色有些难看,便冷声问了一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楚惜宁朝后面站了几步,眼神示意了一下沈碧霞,低声道:“这事儿还是让姑奶奶说吧!”
沈国公眉头一挑,眼神犀利地看向沈碧霞,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