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半月将话传给了卫氏,就回了喜乐斋。卫氏琢磨了几日,她写了封信卫国公府交给了卫国公夫人。她有一个绝妙的主意,但是这事儿还得请别人来办。
因着快要到中秋节了,各大世家的女眷几乎都会去寺庙庵堂里祈福求签,沈国公府也不例外。这回楚惜宁都这么大的肚子了,自然去不了。沈碧霞母女俩倒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多相识一些夫人贵女,毕竟吴佳的亲事还在托着。
廖氏推脱了不去,替国公府祈福这种事儿,自然只有落到了卫氏的身上。三个人分两辆马车坐了,卫氏单独一辆走在前头。一行队伍自然是浩浩荡荡的,丫鬟护卫一个不少。
因为路上在修路,坑坑洼洼的,甚至还有不少石头挡着,马车费了不少的周折。吴佳不停地咕哝着,十分不满。
好容易到了静心庵,这静心庵的庵主和几位世家的夫人都比较熟悉。听闻沈国公府的少夫人和姑奶奶来了,早有小尼姑出来迎接。
“咚咚咚——”沉闷的敲击木鱼声传来,淡淡的香薰味也紧接着飘过来,刺激着味蕾,让人不由得心静了下来。
“沈家的几位施主,许久不见了。”略显沉稳的女声传来,透着几分沧桑感。
正跪在蒲团上,面对着弥勒佛的尼姑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句,慢慢站起身转过脸来,正是这静心庵的庵主。她的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此刻正用拇指一颗颗捻过仿佛在数数一般。
三人连忙对她行礼,弥勒佛的对面再次多了几个蒲团,几人跪下来,陪着庵主一起。轻闭上眼睛开始念念有词,只不过庵主是在念经诵佛,其他三人只是在祈福,当然也有滥竽充数的。直跪了大半个时辰,吴佳早就不耐烦地睁开过几次眼睛了,无奈她早就知道这祈福的规矩,最是繁琐。即使腿脚已经麻木没知觉了,也不敢出声。
总算最后庵主念完了经,也算是放过了她们。廖氏有病缠身的时候,国公府的祈福都是卫氏来的,所以也习惯了这样。吴佳毕竟年轻,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了。幸好沈碧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才不至于出丑。
几人说了几句话,庵主见卫氏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由得轻声询问了一句:“卫施主愁眉深锁,可是有什么忧烦的事儿?”
卫氏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低声道:“不瞒大师,最近府中小人作祟,闹得人不得安宁。”
卫氏这句话一出,沈碧霞的神色就不大好看。却又不敢多说话,霭哥儿带着有麝香的荷包去喜乐斋,卫氏并没有透露过多,即使在查霭哥儿身边丫头的时候,也严令传播,所以国公府里知道的人并不多。只知道府上是出了事儿,大少夫人都亲自出手了。
“不如就求一签吧,让贫尼来瞧瞧!”按住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她们走到外屋的门旁,小桌上摆着签筒,两个小尼姑就守在那里。
卫氏拿起签筒晃了晃,掉出一支签来递给了庵主。
“按照签文的意思,贵府的人不会有什么灾害,倒是住在贵府的客人恐怕会有些劫难!”庵主拿着签文端详了片刻,斟酌着说道。
卫氏先是松了一口气,转而似乎又想起什么一般,有些惊慌失措地看向沈碧霞母女俩。
沈碧霞的眉头一挑,吴佳更是被吓得脸色有些苍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静心庵在京都的贵妇圈儿里算是十分有名的,庵主所解的签文一般都应验了。
“师太,不知是否有解决的法子?”沈碧霞低声问了一句,脸色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
“稍安勿躁。”庵主再次伸出手,安抚性地挥了挥,便再次皱紧了眉头紧盯着签文。
几个人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安静地等着庵主的答案。
“签文中表示出,即将受难的恐怕是位年轻的人,只需那人身边的至亲留在这庵堂里斋戒九九八十一日,方能度过劫难!”庵主解完了签文就再次扔进了签筒里,她双手合十,对着那三人轻轻俯身,似乎轻轻地念了一句经文。
沈碧霞母女对望了一下,吴佳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这国公府里,就数她和她娘算是客人了,年轻的姑娘要遭劫难,可不就指她么?
“娘。”吴佳不由得凑近了些,双手挽上沈碧霞的手臂,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她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连亲事都弄得一团糟没定下来,若是再出什么岔子,若是嫁不出去可就不划算了。
沈碧霞紧皱着眉头,明显在深思熟虑着什么,转过头对着庵主问道:“失态,这八十一日时间是否太长了,没有其他的法子么?”
将近三个月待在这鸟不拉屎的静心庵,整日与了无生趣的尼姑作伴,沈碧霞毕竟是在国公府里长大,恐怕受不了这样的清苦。
庵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没有其他法子,一日都不能少!”
沈碧霞这回不说话了,三个月之后,楚惜宁说不准都出月子了。再次把沈国公府后院的管家权攥回手里,那她和吴佳不是又得过回清贫日子?
“姑姑,您看表妹这样的年纪,就怕有个灾患,小灾小病都是一个姑娘家受不住的。您就住在庵堂八十一日,我留几个乖巧的丫头伺候您,如何?”一旁久久未开口的卫氏看了一眼吴佳,接收到吴佳略带着恳求的眼光,卫氏轻声开口劝了几句。
沈碧霞被她这么一说,似乎更加不愿意了。楚惜宁那小丫头竟然没中计,带着香囊亲自去找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