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长眼的奴才可是你教的?”卢秀气白了一张脸,瞪大了眼睛厉声说道。
三夫人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甩了甩手里的锦帕,娇声说道:“二嫂子,这次回来是要大阵仗迎接?也不怕有人笑话。”
卢秀瞧着她一脸得意的神色,再加上那串娇脆的笑声,心底不由得窝了一口气。
“快让他们滚开给我进去!”卢秀经她这么一提醒,也不敢再大声吆喝,只得压低了声音冷冷地说道。
三夫人停下了笑声,微微上前了几步,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金步摇,轻声说道:“你现在被安排在了东南院,本来离后门就很近,我还想着让你少走几步路。没想到二嫂如此不领情,偏要走这偏门。罢了,我也不与二嫂计较了,免得到时候闹起来,惊动了老夫人和大嫂!”
卢秀几次想开口,都被三夫人给堵了回去。等三夫人说完之后,卢秀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但是想着这个时候只有三夫人来接她,可想而知,侯府对于她这次回来的态度,根本不重视。
“好了,现在可以让你的人滚开了吧?本夫人要进去。”卢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怒火,妥协地问了一句。
三夫人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转而轻轻地点了点头。
“二嫂,你可真费事儿,后门那里可是摆了物什迎接你。既然你要从偏门进来,那就免了。把马车牵到后门去,让人把行礼送去东南院。”三夫人手一挥,那个看门的老汉还有几个堵门的婆子都纷纷让开了。
卢秀冷哼了一声,麻利地跳下了马车,后面紧跟着抱孩子的奶娘。快步向前,直冲到三夫人的前头。三夫人看着她挺直了后背,丝毫不顾走路的仪态,不由得娇笑出声。
“二嫂,走那么快作甚?你的新居可是我亲自带人给你收拾的,想来你定是喜欢的!”三夫人依然走一步扭三扭。
卢秀听着身后传来的风凉话,心里的火气越发加大,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容易挨到了东南院,几件行李就这么放在院子里,跟着卢秀来得几个丫鬟都十分狼狈地站在一边。
“这几个丫头是从侯府带走的么?”三夫人摇晃地赶到了,一眼瞧到院子里凌乱的场景,不由得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还抬手在鼻尖扇风,一脸嫌弃的模样。
卢秀咽下了嘴里的呵斥,偏过头冷哼了一声:“当然不是的,侯府的丫头都留着照顾二老爷了,这些是新调/教的,蠢笨的很。”
三夫人挥了挥手中的锦帕,立马幽幽的清香传了过来,眉眼一挑尽是冷笑:“我就说,二哥怎么转性了,会舍得把水嫩伶俐的丫头给二嫂呢。这么一瞧,倒的确是蠢笨的紧!”
卢秀听了这话,一口血哽嗓子眼儿里,三夫人这是赤/裸/裸地羞辱她!
“三弟妹,你不要太嚣张了!我们二房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一个弟媳妇而插手!”卢秀气得直喘气,白眼都跟着翻出来了。
三夫人勾唇一笑,扭着腰肢走上前来,伸手替她拍着后背顺气。侧过头娇声在她的耳边说道:“二嫂,硬抗了这么多年,总算舍得让二房出个庶子了?”
卢秀身子一僵,抬起头冷冷地瞧着她。三夫人没有理会她那如毒蛇一般的眸光,接着说道:“二嫂,我实在不明白你回来有什么好?生不了儿子还要让人戳脊梁骨。若说你舍不得二姑娘,恐怕也不是。二姑娘这两年的日子,比你在的时候过得还好!”
三夫人的声音越压越低,瞧见卢秀气得发白的脸,心底生了一股快意。
“二嫂刚回来,还需好好收拾,我就不叨扰了!”三夫人不想再看卢秀狼狈的模样,手一挥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卢秀几乎咬断了牙根,却也无可奈何。她刚回侯府,根本不敢声张叫嚣,免得有人去老夫人面前乱嚼舌根子。
“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夫人收拾!”卢秀冷着一张脸呵斥道,那些丫鬟连忙动了起来。
锦绣园里,楚婉玉正凑在楚惜宁的宁乐斋里,两姐妹手里都拿着账册看着。
“姐姐,你也太会省事儿了,就把原先院子的名儿用了,伯娘上回还让我给取一个!”楚婉玉将手中的账册扔到桌上,娇声地嗔怪道。
楚惜宁瞧着她略显疲惫的模样,合上账册逗她:“取个名儿罢了,难不成比你看的那账册还难?半个时辰过去,你两页都没翻完!”
楚婉玉被她说得脸一红,撇过头去不看她,有些不满的轻声嘟哝道:“姐姐就会笑我,反正我还小,又不急在一时。”
“的确不急在一时,等过个几年,帮你说了亲事,绣嫁妆的时候看你有什么时间看账册?”楚惜宁不打算轻易饶过她,依然娇声的调侃着。
楚婉玉是彻底羞了,猛地一跺脚,就冲上来挠她的痒痒。姐妹俩玩闹到了一处,绿竹就撩起帘子进来了。
“姑娘、二姑娘,二夫人回来了,已经到了东南院。”绿竹瞧着两位姑娘闹在一处,微微愣了一下,低声通传道。
楚惜宁二人立刻停了下来,楚婉玉的脸上露出几分踌躇的表情。
“知道你心忧二婶,母女贴心,她也定是放不下你的。你总不能这般模样去瞧她吧?快让丫头帮你梳洗一下,再换身漂亮衣裳!”楚惜宁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冲着绿竹使了个眼色。
绿竹会意,悄悄退了出去,片刻之后就带着清风她们几个进来了。
“二姑娘,让奴婢几个帮您梳洗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