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风逸阁这几日的确是热闹得很!”青莲走到楚惜宁的身边,低声汇报着,悄悄抬头瞧了一眼挂在屋外的鸟笼。
楚惜宁回过神来,嘴角露出几分淡笑。骆睦刚有起色,杨红花就迫不及待了。她自然要助二人一臂之力,她招了招手让青莲靠得近些,在青莲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啾啾!”那两只鸟儿再次扑棱着翅膀,楚惜宁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小心翼翼地将馒头屑撒到笼子里。
考期将至,骆睦也紧张起来,推掉了不少的应酬,只留下几张世家的帖子。他刚写完一篇文章,又有帖子送来了,是李侯府的。
他的脸上露出几分爽快的笑意,摩挲了几下帖子才打开,脸上的笑意更是止不住。骆睦的名声太火,李侯府已经接连几次下了帖子请他过去。
有一回还巧遇了李家的姑娘李诗诗,虽是庶出但李家这辈儿就一位姑娘,倒也显得尊贵。他的心里在暗暗琢磨着,李侯府能够借他几分力。
正想着,眼睛无意识地乱瞟,就一下子看到了衣柜里露出的五颜六色的风筝纸。他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那是前几日他买通的小丫头带回来的,凤凰风筝的背面就题了那首在书房里杨红花念得诗,让他的心底又有了几分犹豫。
同是侯府,但是李诗诗的身份明显要比杨红花来得实在而高贵。即使都只见过一回面,他的心里更趋向于那个聪慧的红花姑娘,理智尚算清醒。楚侯爷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杨红花,而对他有多大的帮助,李诗诗和杨红花二人之间的取舍,一目了然。
他换了身衣裳,便吩咐人准备车马去李侯府。
风逸阁里,杨红花正坐在椅子上等消息,脸上的神色透着几分焦急。
“红花姑娘,骆少爷身边那起子奴才也忒没理数了,见钱眼开的东西!”一个丫头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嘴里还不忘抱怨着。
杨红花的眉头一挑,语气不大好地呵斥道:“都是乡下来的,自然上不得台面,我给你的银子可不少,连一个消息都打探不到吗?你莫不是自己贪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狠意,对于银钱杨红花从来不吝啬,反正几家铺子里每月缴纳上来的银子足够她挥霍的。身边几个丫头有时候办事儿也落下些银子,她也不爱跟她们斤斤计较。
那丫头连忙低下头赔罪,心跳徒然加快。杨红花给了她不少银子去打探消息,无奈骆睦身边的那群土包子每回都狮子大开口,弄到最后剩不下赏银她也不高兴了,这几回的消息都是从守门的婆子那里问来的,银子可是少要了不少。
“打听来了,骆少爷最近常去李侯府,那人说还遇到了李家姑娘。”那丫头低着头,努力把方才婆子碎碎叨叨说的话背出来。
杨红花的脸色一僵,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嘴角挂着几分嘲讽的笑容:“他倒是走运,这么快就勾搭上别人了?”
候在一旁的丫头,听到杨红花如此口无遮拦的讽刺,整个人跟着一颤,腰弯的更加厉害了。
杨红花慢慢地深呼吸,压制着心底的怒气和屈辱。如果等着楚侯府有人想起来给她定亲,估计都进棺材了也无人提起。她只能自己筹谋,能触及到的男子,除了骆睦之外,其余的人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她都想有杨氏原先的幸运,能够遇上楚昭。她整日待在风逸阁,即使出去参加哪家的宴席,那家的女主人也定是生了一双火眼金睛,看得牢牢的,根本没机会让她出什么幺蛾子。
好容易才平息下心底的怒气,杨红花的眉头轻轻皱起,似乎在筹谋着什么。
楚惜宁斜歪在躺椅上,偏过头瞧着满院子的阳光,脸上露出些许的笑容。不愧是杨红花,这么快便让骆睦掉入了温柔陷阱里。经常有人请客,骆睦也不能一直不回请,楚侯府供他吃住却不会给他月钱,所以他就越发捉襟见肘。
这时候就出现了善解人意的杨红花,前几回都派人送些中规中矩的诗词,里面夹杂着几张银票。到了后来,二人竟是见面了,送的东西也从诗词变成了其他贴身之物。
楚惜宁的手里把玩着玉佩,她在等,鱼儿已经上钩,只等着收网的时刻。
又是一个晚上,风逸阁的灯已经熄了好一会儿了,却从偏门悄悄走出一个丫头四处瞧了瞧,见没人才又打开门搀扶着一位身穿深色披风的女子走了出来。
两人都是默不作声的,静悄悄地走在墙边的阴影里。锦绣园看守后门的婆子早就打点过了,两人没费什么周折便出来了。七绕八绕总算是到了约定的地点,这里是骆睦想出来的,位于外院和内院之间,两人都不用走太远的路,而且相对比较隐蔽。
“子衿,你来了!”夜晚,骆睦微微压低的声音透出几分沙哑,带着男孩子独有的浑厚。
裹在披风下面的人伸出一只手将头上的帽檐拉下,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正是杨红花。她不由得抬起头对上骆睦那双明亮的眼眸,心里忽然一暖。
不知道骆睦是从哪里得知她曾经的名字,每回见面就都叫这个名字了。“楚子衿”这三个字已经许久未听人提起了,现在从他的嘴里念出来,顿时觉得说不出的好听。
“睦郎,这是我新绣的荷包,花样是竹枝的!代表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杨红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脸上泛着一抹红晕。
骆睦被她的声音一酥,再加上那声娇语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