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非要马上就做移植?”
声音变得极度冷且硬,男人狭长眸子危险眯起来,他视线看向宋源超,手指伸长用力的攥入拳心,心脏仿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攥住,疼痛感侵入骨髓。
“是沈小姐的要求,她让我将她的病情说的严重一点,主要可能害怕对方不答应,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换取同情心。”
他无法想象,他在对苏墨说出让她捐献骨髓时她的痛苦和悲伤。裴琅想到她哭着拿手锤他,那么绝望的质问,当初只以为是因为她的不爱,却从未考虑过,他说出的话究竟有多么伤人。
究竟是因为他自己,把她推得远远的了。
“阿琅,你知道苏墨去哪里了吧?”耿云急切的问。
苏墨的离开,无疑,让沈家人经历了一场噩梦,沈萱童的病情虽说经过化疗已经很好的得到了控制,可要根治,骨髓移植是最好的方法。
裴琅站在vip的病房里,他单手抄在口袋里,脸色凝重的看向耿云,“她再撑一年以后做骨髓移植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什么?”耿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问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坐在病床上沈萱童倏然抬起头来,她的眸光对上男人的,只被裴琅眼底的那股子寒冷逼的无法直视,她手指深陷到白色的被褥间,“阿琅,我真的好痛苦,我不想再做化疗。”
沈萱童眸间溢出泪光,她半咬着唇畔,当真诠释出病美人的柔弱感,可这一切落在裴琅眼底只剩下无尽的厌恶。
“是不想做化疗?还是只是故意要让苏墨被逼的流掉孩子?”
实在不想再浪费精力,裴琅索性挑开了说,他眼眸里的视线冰冷而无情,“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沈萱童,我们之间一切到此结束。”
看在她要死的份上,他不计较?!
“裴琅,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因为爱你,是因为爱你我才会这样疯狂!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答应了跟我的婚约,我也不会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沈萱童几乎崩溃,她嘶吼出声,看向裴琅的眼睛带着疯狂的恨意。
男人只侧身望过去一眼,涔冷眸光宛如从地狱窜上来的阴寒,他唇角微勾,“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爱这个字,真够晦气的!”
开门离开前,裴琅脚步一顿,他扭头望向耿云却是半个字也没说,可耿云却被男人眼角那么嘲讽给吓的心跳错了几拍。
“啊——”
沈萱童气急随手将床上的枕头扔下门口,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不甘和委屈溢满眼眶,她双手死死抓住病床上的被单,整个身体都被气的颤抖。
“妈,我不甘心,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爱他,不骗人。”
“萱童,萱童——别激动!你流鼻血了。”耿云一回头,就看到沈萱童的鼻血往下淌,她慌忙跑过去拿手纸,一边手忙脚乱的去按护士铃。
“我不会死的,妈,我不会死的,我不可以死!”
“好好,萱童不会死的,会活的很好。”
捂着鼻子,沈萱童呜呜的哭出声,她的胸腔因为气愤起伏厉害,耿云站在一边只顾着着急,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不出两天时间,裴公子与沈萱童解除婚约的事情在整个白沙市传的沸沸扬扬,琅誊裴公子高调提出解除婚约,半点面子不留给女方,面对记者媒体的采访一概不回。
网上关于琅誊过河拆桥,对待恩人无比冷情的负面报道比比皆是。
大家都在猜测背后的缘由,是否还有各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各种猜测讨论热烈到堪比娱乐明星绯闻。
记者多方报道,却从未曾见琅誊出面澄清,仿似一切事不关己。
“阿琅,现在的舆论导向对琅誊很不利,你看是不是需要公关部门出面澄清?”
陈启安落后裴琅半步,他手里翻着ipad上的信息,眉宇间愈发凝重,当初裴琅强硬宣布解除婚约并且不给对方留半点情面,虽说这样的结果也早在预料之中,只是沈萱童这时恰好处于特殊时期,鉴于对弱者的同情,大众的舆论导向几乎是一径儿的偏向沈氏。
“不需要!”
裴琅一袭藏蓝色西装,白色条纹衬衣,最简洁的正装打扮在他身上硬生生穿出一股异于常人的气势。
“但是现在已经影响到琅誊的股票了,阿琅,现在沈氏也已经撤资,股价下跌真的对我们非常不利。”
他轻轻转着左边手臂上的袖扣,眼底眸光轻转,“找个更劲爆的新闻覆盖。”
陈启安顿了下脚步,抬起眼看向裴琅,“你真准备拿沈氏开刀?那么大年纪的人能经得住吗?”
“自己做得出就别怕别人报道,”裴琅视线下压,“我想做的事儿还没人能阻拦。”
吃着爆米花,姬安颜点点杂志上的男人,“哇,真帅,看看这话怎么说的,‘没什么特殊原因,本公子对那样的女人倒胃口!’”
“你别花痴了,回头带我去产检。”
“哎,苏苏,你认识这个男人吗?白沙市琅誊实业的头儿!”姬安颜从沙发上跳起来将杂志页递给苏墨,“看这回答多么强悍呀,面对媒体采访还死不认账,也够不要脸的。”
“……”
男人冷峻的侧脸印入眼帘,虽说在听到安颜说琅誊时早就知道会是他,可乍然看到他的样子,苏墨还是忍不住心底一颤,她匆匆移开视线,“这样的事情多了,轮得到你操心吗?!”
“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