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跑出欲诱,脸上布满泪水迎着风一吹,整个的皮肤皱的难受。夏末秋初的天气,晚上已是渐凉,风一吹混乱的脑袋像是突然清醒了一分。
沿着马路走了一段,高跟鞋穿着是漂亮走长了路却折腾的人十足难受,苏墨脱了鞋子光脚踩在路牙石上,细碎的石子硌得脚心生疼,走了一段后才想起方才方医生的电话,苏墨拿着手袋去翻,却未看到里面手机的影子。
想着手机定是落在了欲诱,但是她实在也不想再返回去。最后找了公话打给蓉姐,刚一报上名字,那边已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苏墨,你怎么不早说你认识裴公子?”
“裴公子看上的人谁敢要啊,你这不是成心的让我不好干吗?”
“这事儿咱提都别提了,刚才张总走的时候还数落了我一顿,干这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出了这样的纰漏我都让人笑话了。”
……
蓉姐嘴皮子溜的很,一通话下来愣是让苏墨插不上嘴,只能等着她说完后再问。
“手机?没见,你自己打打不就行了,不就一个破手机吗……”
咔的电话挂断,一通话下来还不足三分钟,苏墨倚着公用电话亭站着,那手机确实是不值钱,都算得上古董的,她却一直没舍得扔掉。终究是因为买手机的人不同。
夜风吹来明明不算凉苏墨却狠狠打了个寒颤,她半倚在电话亭上,双腿紧紧并起,那种不适静下来就一直盘旋在心里,女人终究是不容易过这个坎,跟不爱的人做这样的事从内心觉得肮脏。
苏墨双手覆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妆容已经糊掉,影影绰绰的从电话亭的塑料隔板上透出来很有几分惊悚的味道。
从手袋里拿出一枚硬币投进去,苏墨拨打了自己的电话,当手机那头传来男人特有的带着一丝丝慵懒味道的声音时苏墨一点都不意外。
“是不是我陪你一晚,你就会放过我?”
“放过?晚了。”裴琅捏着手机,他手肘撑在车窗上,风吹过时扫起他额前的发丝,那一双眼睛在夜色下闪着墨沉的光芒,最后一个字吐出来时带着他一贯的尾音。
苏墨捏着话筒的手指紧到指甲盖上已是泛白,强硬反驳的话被她生生咬死在嘴里,她知道这个时候所谓的清高不值钱,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自尊,最需要的就是钱。
“我要一百万,裴公子,我要怎样才能让你拿出一百万。”苏墨垂下眼帘,换了一种说法询问,街边的路灯打在她的身上,地面拖长出一片阴影,她的牙齿咬的很紧,整个腮部的肌肉绷起生恐露出一丝丝颤音。
裴琅手指轻敲在车窗上,话筒里传出他低沉的笑声,“苏墨,按市价吧,欲诱一般的小姐出场一次一万块,你说该怎么换呢?”
“一。夜一百次,你疯了,你行不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苏墨虽然还是黄花大闺女一枚,但不代表没看过lún_lǐ片,一。夜百次郎的称号是人人都能承受的起的吗!
这几年苏墨让生活磨练的对数字异常敏感,只等脑子里的小计算器一敲,大脑还没反应过事态的严重性的时候话已经脱口而出。
嘶……
电话那头传来狠狠的吸气声,还有咣当一声什么东西碰到的声音,苏墨能想象到男人的脸色,但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她一手搭在按键上就等着对方开骂她就赶紧挂掉。
苏墨咬着舌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我叫你嘴快!
“靠,你这女人说话不过大脑啊,谁告诉你非得一夜一百次,本公子什么时候想要了你就得伺候着。不对,关键是我行不行这事儿得你试过后才能知道。还是不对,我靠,非得让你拉沟里去不行。”说完之后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裴琅狠狠咒骂了句。
电话里一时没了声音,苏墨捏着话筒固执着没有挂断,继续不耻下问,“那,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我靠,你他妈给我把这词儿从脑子里删了。”
“……我是问你,多久交易结束?”
“你还没完了是吧,那你就给我数着!靠!什么事儿,本公子花钱上个女人怎么给整的跟被人嫖似的!真他妈晦气!”
嘟嘟——
电话里一阵咒骂声后接着便是盲音,苏墨后知后觉的发现电话被切断了,她抿着唇,还没问什么时候给她钱。
挂上电话,苏墨抱着头蹲下去,嘴里发出一声小兽般的呜咽声,她双手揪着头发,整张脸埋进膝盖里,她曾经用最恶毒的话咒骂过这种低贱的职业,却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也好比剥光了让人论斤称量的去买卖。
第二天苏墨先去公司报道处理手上的事情,黑眼圈重的让叶子瞅了半天,脸上担心的表情无疑。这回苏墨连解释的力气都没了,她不好很不好,实在也不想再强撑下去。
去老宋办公室被训了个底朝天,前半个月的业绩盈利全给这后半个月做服务了,琅誊的单子还没了戏,老宋气的七窍生烟,这个月业绩垫底奖金也没了。苏墨垂着头让宋老板把气出完,然后才开口请假。
这边一听说是去琅誊,态度立马一百度的大转弯,“去琅誊请什么假啊,登个记按公事处理就是了。”
“我是私事。”
“私事公办!”
看,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裴公子脸大!
苏墨没去医院直接给裴琅打了电话,她知道这会儿去医院没用,不如直接带了钱过去有说服力。裴琅说了地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