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满脸通红道:“寡人不敢为难夫人。”
息雅笑道:“妾明白了。陛下找妾并非是征求妾的意见,而是请求妾在祁王面前为您说好话的。”
姜王道:“岂敢劳驾夫人为寡人美言?您只要别跟祁王说寡人曾对您……”他又低下了头,再也说不出口。
不料息雅却道:“可以。妾定然会守口如瓶的。”
姜王松了一口气,腰也挺直了些,道:“那寡人这就去准备准备。”
息雅道:“您急什么?你我虽成不了夫妻,但情意还在。陛下可介意多坐一会儿?妾去准备些茶点,马上就来。”
姜王受宠若惊,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有劳夫人!”
息雅带知秋转到后殿,啐了一口,骂道:“好一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贼子!”向知秋道:“你为何要我把他留下?我看着他那张脸都恶心。”
知秋道:“因为我们必须把他永远留下!”
息雅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惊恐道:“你,你要弑君?”
知秋道:“姜王若活着出去,就会立即着手把您送给祁王。到时候您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死死盯着,还谈什么逃走!”
息雅道:“那我就跟他说我要再考虑几日,然后再找机会溜出去。”
知秋道:“大王一向多疑,您刚才那么爽快地答应了他现在又要反悔,岂不是要让他起疑心?”
息雅恍然大悟,跺脚道:“都怪我只顾着置气,我真是个笨蛋。”
知秋道:“杀人虽不是好事,但是他先对您不仁,您不过是为了自卫,这怎么能怪您?而且现在可不是懊悔的时候。”
息雅迟疑道:“让我再想一想。”
知秋道:“想什么想!再想您就成祁王的夫人了。”她一把推开息雅,掏出刚才息雅拿着的毒药,全部洒进了酒壶里,又摇了一摇。
息雅想上前阻止,却被她轻易闪开,道:“公主不想污了您的手,就由奴婢代劳。” 言毕又取出了些糕点,和酒壶一起放在托盘上,便大步走向前堂。
姜王自己满酌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看见息雅步履虚浮,面色苍白,奇道:“夫人可是身体不适?”
息雅死死盯着自己的脚,道:“妾……”
知秋立即道:“夫人取酒点时碰上了一只老鼠,吓了一大跳,不碍事的。”
姜王笑道:“寡人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当年寡人才十岁的时候便开始和父王打猎了,什么猛兽没有见过!寡人还曾猎杀过一只老虎呢!”
知秋又给他倒了一杯酒,道:“大王神勇,岂是我们妇道人家可以比的?”
姜王听得赞美,立即喜上眉梢,开始讲起自己的“丰功伟绩”来。知秋一面顺着他的话奉承,一面不住为他添酒,不多时,一壶酒已经被喝完。
知秋道:“大王喝多了,不如去寝室休息一会儿吧。”
姜王打了一个酒嗝儿,道:“这是夫人的香闺,寡人岂敢冒犯?”
知秋向息雅使了一个眼色,道:“夫人都不介意,您又何必推辞?”
息雅支支吾吾道:“妾……”她忽然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惊恐地望着姜王,不住发抖。
姜王醉眼迷离,道:“夫人可又是见到老鼠了吗?在哪里?待寡人将它捉住,碎尸万段……”只觉脸上一阵温热,低头便看到胸口上已有一滩血,伸手往鼻口处一抹,满手血红,接着腹中一阵剧痛,这才意识到酒食中被下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