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重华急忙追上去,书生身子虽依然在向前窜,掌中却猛然洒出一片银光,直击项重华,项重华身形一跃便轻巧躲开。
书生但觉脑后一般凉风袭来,头也不回,反手挥出一掌,项重华顺势将扣住了他的手,一抖腕子,书生便已跌倒,但他手中的铁扇已经携着劲风,冲若邪飞了过去。
项重华疾驰几步,手中大刀狠狠劈向飞向若邪的铁扇。铁扇应声裂为两截,十几根蜂针从中激射而出。项重华一声惊呼,立即往若邪身前一挡,剑光飞旋,卷碎了蜂针。
书生挣扎着还想站起,但被飞来的一团黑影正中后脑勺,扑地不起。
荆草赤着左脚奔到了项重华身边,道:“大哥你没事吧?”
项重华微笑道:“没事。地上恐怕有毒针,先把鞋穿上。过去的时候小心点,当心那书生耍诈。”
荆草笑着摸摸头,走到书生跟前,将鞋子套在脚上。
秦非和孙哲等人此时也已赶到,迅速将书生和大汉缚起。
项重华这才松了口气,微笑却越来越勉强,双眼一闭便向后倒去。
众人忙团团围过,秦非挤在最前面,道:“怎么回事!”
若邪惨然道:“他刚才并没有挡住所有的毒针,至少五根毒针打入了左臂。”
荆草急着直推项重华,叫道:“大哥,你,你怎么不早说!”
若邪含泪道:“因为他怕那些人并没有真的被制服。他若一倒下,那些人定会伺机对付奴家。而小哥您毕竟只有一个人,定然将心思全放在了他的身上,无暇顾及奴家。”
项重华勉强睁开眼,望着若邪,眼中满是欣慰和爱怜,但很快又晕了过去。
秦非一面吩咐孙哲准备银针药物,一面撸起项重华的袖子查看伤口。但见原本光滑的肌肉上已经黑肿了一大片,并布满了紫色斑点。
秦非蹙眉道:“是赤蜂针。”向孙哲道:“取出药箱里第一格和第三格的药瓶,各取一勺放在研砵里调匀了,再加三滴第五格子里的药水。”
孙哲立即照做,秦非则取过银针开始施针。
雁字楼的女子也均聚了过来,瞧瞧地望着秦非,又是惊讶又是钦佩。
项重华终于醒转过来,向秦非道:“这里的老鸨和客人也被下了毒,你……”
秦非道:“你余毒刚尽,切勿劳神。我知道该怎么办。”
项重华点点头,靠在了若邪的怀里。
秦非站起身,向那被缚的书生和大汉道:“你们究竟下的是什么毒?说出来就饶你们一命。”
独眼大汉啐了一口,道:“老子最不怕的就是死。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书生也冷笑道:“谁相信你们的鬼话!咱们纵然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众人皆看向秦非。
秦非淡淡一笑,道:“你们是奉命行事,还是自作主张来这里捣乱的?”
书生冷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秦非叹道:“堂堂白虎门的掌门居然为了一个女子,派手下千里迢迢来此抢人,这的确是丢人丢到了家。若我是你,也定然没脸说出来。”
大汉瞪眼道:“放屁!咱们掌门才没有这份闲心呢!是我们办砸了……”
书生怒道:“蠢货,还不住口!”
秦非笑道:“原来是想将功补过。两位何不将事情讲给在下听听,说不定,在下还能帮你们出出主意。”
大汉冷冷看了秦非一眼,道:“就凭你?”
书生却垂下头,若有所思。
大汉向他道:“大哥,你该不会真信这小子的鬼话了吧?”
书生沉吟道:“刚才那位兄台并没有告诉先生我们的来历,敢问先生是如何看出我们是白虎门的?”
秦非笑道:“赤蜂针虽不是什么罕见的暗器,但唯有白虎门一家的蜂针是带倒刺的。在下若连这点见识也没有,还有何脸面出来行走?”
书生道:“先生是白虎门的前辈,还是玄武潭的高人?”
秦非道:“在下的来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位是否信得过在下。”
书生叹了口气,道:“老鸨中的是碧蛇涎,其他人中的是赤蛛丝。”
秦非道:“多谢。”立即令人寻来笔墨,将解药配方写好,遣婢女去买药煎制。
书生向秦非拱手道:“请先生搭救。”
秦非道:“两位但说无妨,只要在下能办到的,定尽量而为。”
书生道:“我二人本是负责替掌门培养毒物的。前些日子刚得了一批银环金钱蛇,掌门甚为喜爱,令我等好生照料。我等自然也不敢大意,天天好吃好喝地照料着,像供祖宗一样伺候着,但那些蛇却一日比一日没精神,不到半月就死了十只。”
那大汉也哀伤叹气,道:“我兄弟为了此事茶不思、饭不想的,只怕掌门知道后将我等处以疾刑。大哥听说这一代有个养蛇人着实厉害,便千里迢迢地寻来了。可不想那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咱们兄弟又恰好听闻这里的雁字楼的若邪姑娘不但聪颖过人,国色天香,其身形更是与天下第一美人——息雅公主极为相仿。想到咱们掌门对息雅公主早就魂牵梦萦,对与之相像的美人也是偏爱有加,咱们就动了献美的心思。”
荆草冷笑道:“没想到美没有献成,成了献丑了。”
秦非细细询问了些饲养的环境和细节,思索半饷后,道:“你们用来喂食的肉是什么肉?”
大汉道:“是精选的活鸡。每一只都经过了最严格的检查,半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