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掌门在大会前夕忽然无故失踪,把整个九歌吓得人仰马翻,连忙出动五湖四海去找,一时间惊动了整个仙门上下,众说纷纭。
青芜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跑上了月华殿,一眼便看见了如云如霞的桃林深处,正坐在竹栏上扯着花瓣的秉烛,当即冲了上去,气势汹汹地质问:“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我家师父呢?”
秉烛抬起头,目光幽幽道:“接你师娘去了……”
青芜,“咦——咦咦?”
人界,扬州三月。
依旧是人声鼎沸的繁华都城,街头巷尾那一座破落已久的门庭前,立了一人一马,在人来人往中静静驻留。姑娘戴着白色斗笠,轻纱遮住了半张脸,手中牵着一匹瘦马,抬头静静打量着这座早已荒凉又未经修葺的府邸。
又回到这个地方,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却早已是时过境迁。
姑娘将马拴在门前的树上,走上台阶,双手推开破败的大门,经过多年风吹雨打,门上红漆早已脱落许多,有些如纸般翻卷起来,铜制门环上也已生了一层铜绿。
府内早已不复当年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的稀疏草木,唯有假山湖亭依旧,却也沧桑了不少,湖水污浊泛绿,水面浮萍,隐约能看见几条红色锦鲤在水里穿梭的身影。
不远处的草坪中,一只灰色的杂毛兔子正在啃食嫩草,白色的裙裾轻轻靠近,兔子的耳朵敏锐地动了动,停止了咀嚼草叶,一路嗅到了她脚边,亲昵地蹭蹭。
姑娘蹲下身,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兔子柔软的皮毛,轻轻地抱起来,熟门熟路地走进园门之中,庭中西北角那棵梨树依旧在那里,开了一树繁花。
她推开当年居住的那间房门,里面陈设依旧,东西没有蒙上灰,却终究是古旧了不少,有些旧了的白色轻纱在早晨的风中飞舞,那人坐在一尘不染的榻沿上,淡淡地看着她。
宫千竹一怔,怀里的兔子一下子跳了下去,欢快地跑到那人脚边,被那人揪住颈边皮毛提起来,放在膝上轻轻抚摸。
她诧异,分离多年再见,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问道:“兔子是你养的?”
“不然呢?”他淡淡反问,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兔子柔软的皮毛。
她一时找不到话回,讪讪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淡淡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接兔子。”
“哦。”她垂下眼,有些失落。
墨子离抱着兔子站起来,径直朝门边走去,她下意识地让开道,“你要走了?”
“嗯。”
她跟上去,可怜兮兮地问,“你不要我了?”
“不要了。”
“哦。”她目光黯淡下来,“可我想缠着你诶,怎么办?”
“……”
“我帮你养兔子。”
“我会养。”
“我给你做饭。”
“我会做。”
“我教你弹琴。”
“我会弹。”
“……”
她停下来,有些苦恼地抓了抓额角,她会的好像对他都没什么吸引力哎,怎么办?
他站住脚,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开价比较高。”
子曰:男人要矜持,才能显得金贵。(子:我没曰过……)
她笑了,“可是我很穷哎,买不起你怎么办?”
“没关系。”
“是吗?”
“给你打个折。”
“好啊。”
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忽然覆上来,唇上一片温温凉凉,满树梨花被风吹落,飘飘洒洒飞了满庭,落在树下二人的身上。
灰毛兔子挣扎着跳下去,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后坚决挺尸,两只前腿捂住眼睛,只能在心中悲愤呐喊。
喂喂,这两个人光天化日做这种事,有考虑过它一只单身兔的感受吗?喂!
魔界王宫,漫天飞雪。
高高的宫阙上紫月当空,屹立着一道如红月般妖冶的身影,俯瞰着整个王宫被漫天大雪所覆盖,看不清眼底神色。
那人在原处屹立了许久,淡淡地转过身子,“回去了。”
身后的白芷一脸惊愕,“不等了么?”
艳红的衣袂如血色蝴蝶一般在夜色中妖冶翻飞,雪夜中传来一声遥远的叹息。
“走吧,她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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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璃盏》丛书系列完结,明天最后番外《九璃小剧场》,有兴趣的亲们可以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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