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要得急,比预订贵好几百,但和几十万的生意比,实在不算什么。如果有火箭,我会弃飞机改乘火箭。无它,兵贵神速。
晚上,正在收拾行李,叶丽打电话给我:“猪头,你过来吧。”
我说:“不年不节的,也不是周末,过去干什么?”
叶丽心情很好。她刚拿了第二套房的房产证,想庆贺一下。说实话,我兴趣不大。
我越来越不喜欢去她那里。她的房子对我压迫太大,以至于我讨厌在她的房子里进行房事。她看到的是我的表象:大丈夫何患无妻,何患无房。看不到我的内心:对女人的恐惧,对房子的憎恶。
在她的房子里,一切她说了算,我像一位客人。她说在卧室就在卧室,她说在客厅就在客厅,她说面朝大海就面朝大海,她说背靠沙发就背靠沙发,她说老汉推车就老汉推车,她说观音坐莲就观音坐莲。。我厌倦了这一切。
她说:“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呗。你现在不自己开车嘛,半个小时的事,又不像以前,坐车就得俩钟头,到地方累得不行。”
我说:“不去了。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去内地出差。”
她说:“哟,老刘,当老板了就是不一样了,今天飞这里,明天飞那里,全是打飞的。”
我说:“那可不!还是女客户呢。听声音,相当**。”
她说:“别开个小工厂就嘚瑟得不行!我告诉你,老刘同志,你一个鼻屎大的老板,没资格寻欢作乐,也没本钱玩艳欲。”
叶丽急了。她急了我就开心了。
第二天,上飞机,下飞机,上的士,下的士。一切还算顺利,下午四点多,到达徐x县。我不敢造次,和密斯王通过电话,待在汽车站旁一家商场前等其接驾。
内地小县城和深圳比还是两重天。房屋破旧,道路狭窄,路面打着补丁。路当中,小汽车骄横地鸣着喇叭,乌龟似的爬,两旁的自行车充耳不闻,兔子一样蹿。三五成群的年轻人晃来晃去,都是满不在乎的表情。
我左臂夹老板包,右肩挎电脑包,上穿白色衬衣,下着黑色西裤,脚上皮鞋锃亮,站在街头煞是惹眼。这时,盘旋在我脑海里的,还是“妩媚动人”“摄人心魄”“财色双收”一类的词语。没办法,我这样的男人缺爱。
随后的场景,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远远地,一个中年女人在漫天晚霞的印衬下,款款向我走来:浓眉大眼,肤色黝黑,披着一头大波浪。夕阳给她滚圆的身体镶了一道滚圆的金边,随着她的走动,胸前的“兔子”与腰际的“游泳圈”一起欢快地颤抖着,跳跃着,生机勃勃,活力四射。
她上穿透明大花衬衫,里边半截背心鼓鼓涨涨,时隐时现;下着踏脚健美裤,裤瘦人肥,大腿和腰际绷出一圈圈的横肉;脚蹬大码高跟鞋,鞋面上灰蒙蒙一片。
这就是不见其人但闻其声的王经理王小姐密斯王?这就是传说中的见光死?
女人老远向我挥手招呼,嗓音曼妙依旧。是的,这就是密斯王,这就是在飞机上想了很多回的艳欲,不会有错。
这真是:听了她的音,激动了你的心;见了她的人,吓掉了你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