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沉思之时,苏错再次问出一句:“蕙妃姐姐可知这一次青瑶公主是否随驾出宫?”
钟诺涵侧目望着她,目带疑‘惑’,“按理来说青瑶公主属于外人,应该不会随驾出宫,不过青瑶的身份嘛,现下还很难确定。-..-”
随后她又似无意又似深意的问了一句,“妹妹为何会想到青瑶公主?”
青瑶虽凤灵出身,但是凤灵国在白‘玉’容归与诏月之间大战一番后,送出公主以作平息,一则是继续维持与诏月的联系,另一则便是告诉温陌君,白‘玉’容归所为皆为他个人所做,与凤灵国无关。
若是如此,白‘玉’容归应该不会在意青瑶,而苏错也不该会问及青瑶。
钟诺涵的试探让苏错隐藏了自己的心思,“就是因为清瑶公主身为特殊,所以妹妹才这样问一句,若是陛下此行带了她,那其中的意思你我便会心知肚明。”
钟诺涵点头,“是啊,当初凤灵送公主来的目的天下皆知,如今陛下迟迟不肯将青瑶公主的问题摆上台面也不妥。”
提到青瑶,苏错的目光忽的就变得深幽,她与钟诺涵,与苏蔓‘吟’其实并无区别,最大的区别也就四国家的问题,除了的都是一样。
都是为权势而生,为国家而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经过家族严苛培训出来的,从不知自己到底要什么。
“姐姐可想过只许一人白头,只与一人同老?”
钟诺涵诧异的望着苏错,她的这句问话在她的世界中是从未存在过的。
转而她又反应过来,“妹妹,是在介意陛下纳妃的事吗?”
“难道姐姐不在意吗?”即使是家族训练出来的棋子,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钟诺涵说到这个,眼底褪去了锋芒,留下了一片自怜,“那本宫也问妹妹一句,天下之大又有多少人能够与自己喜欢的人白头?”
苏错目光轻轻垂下。
“这种缘分能遇上已是足够,更不要说这样一生一世的相守了。”钟诺涵淡笑的说着,望着苏错的目光不禁带上了羡慕,“妹妹何其幸运,人海茫茫遇上了陛下,又成为了陛下专宠的‘女’子,这便是一世难忘。”
“所以在你们眼中,我是要求得太多了,是吗?”苏错目光黯淡,钟诺涵的话不假,能遇上就已是足够幸运了,当初的自己不就是这样吗?一边珍惜这,一边幸福着,可是为何她与温陌君都走到今日的模样。
为何当初可以朝朝暮暮,如今却两相冷漠。为何当初能无话不谈,如今却各自隐瞒。
这是为什么?
钟诺涵望着苏错,抛开各自的立场,抛开她对苏错的羡慕,其实她也认同苏错的观点。
只是……
“长相厮守固然好,但是陛下是帝王,是诏月的国主,他不可能只为你而活,有了国家的重担,有了百姓的期望,有了臣子的期待,陛下很多时候自己也活得身不由己,纵然他想给你许多,也要考虑这些东西是否真的能带给你欢笑,不给你的并非是你不配,而是他不想你成为众矢之的。”
苏错望着钟诺涵,眼底瞬间腾起了一簇光。钟诺涵的话似乎将她一直耿耿于怀在心底的某个心结舒开了。
他不许自己后位,不是因为自己不配,也不是因为苏蔓‘吟’,而是那个位置不适合她,会给她带来危险。
是这样吗?
见苏错有所思忱,钟诺涵没有再答话。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隐隐有些往后倾,还有些颠簸。苏错总算才从深思中清醒,耳边已经没了那声势盖天的齐呼声,有的只是车轮碾压在地面发出阵阵嘎吱声。
钟诺涵见苏错坐的有些晃,伸手按住了她的膝盖,道:“青岚山地势陡峭,尤其是上山这一段,所以难免有些颠簸,不过只要通过了这一段,前方的路便会好许多。”
苏错点头,却忍不住伸手将帘子卷起,入眼的便是笔直的苍树成排而列,林间空气清新,虽是入冬的气候,却还是隐隐能听到几声鸟啼。今日的天‘色’不像之前那般‘阴’霾四起,倒是有了几分晨阳温煦的感觉。
阳光穿过树叶与树身间投下了不少浅金‘色’的剪影,就连她所乘坐的马车上也涂满了金辉。
钟诺涵见苏错撩开了帘子,也凑了过去,轻轻吸了一口空气,不由赞叹:“这里的空气比起宫内真是好太多了,有着沁脾的清,也有着润肺的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是啊,宫外的美是宫内没有的。”苏错也跟着喟叹。
前方马车的帘子随着马车的椅而椅,没有人伸手撩起它,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在做什么。是依偎着说话,还是相伴着静谧。
路上不曾停歇,如钟诺涵所言,驶过了前方那一段凹凸不平的路后,之后的路平坦了许多,马车稳当的往前奔驰着,将一路的翠绿压在了之后。
苏错却行驶过那段路后,满头大汗,指尖还隐隐的在颤抖。
中火韩坐在她后方,没发觉她的异常。,
苏错镇定着自己的身子,不敢置信的将目光从窗户中投了出去,就在驶出那一段路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有一批人隐在林间,拔下鬓发上的珠钗灌入内力打出去,不想刚被发出的珠钗眨眼间便回到了自己手上。
自己的内力被对方卸下去不说,对方还将内力灌入其中重新打回她的手上,真真是眨眼之间,直到现在被她死死握在掌心的珠钗还留有残力。
若非她运了半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