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诣与苏珝错之间陷入了一种无形的僵持,一边他忌惮自己轻举妄动会招来苏珝错的肆意妄为,一边他又要提防着苏珝错冲然而来被毒雾所侵蚀,再看因为青瑶的加入而变得极为混乱的场面,脸上尽是愁绪。
青瑶见两人僵持,从一方的厮杀之中抽身来到了苏珝错旁边,讥笑道:“鬼医你不是说本公主未行册封之礼没有资格打扰陛下吗?那如今庄妃来了,他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你拿什么理由来阻止呢?”
鬼诣望着青瑶,看了看苏珝错分外坚毅的眼神,答:“我并没有说过青瑶公主无资格前来探望陛下,只是不想公主打扰陛下的休息。”
“他们不是说里面是陛下与苏妃吗?你在里面做什么?”苏珝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既然今晚侍寝的是苏蔓吟,那他一个外人在里面做什么!
难道怕两人情难自禁,无法克制吗?
鬼诣知道自己的出现必然找来素珝错的怀疑,早已想好了对策,“娘娘误会了,鬼医虽然是随行在陛下之侧,但是鬼诣并非与陛下同住,鬼诣的房间就在陛下的隔壁,病非是从陛下的房间了出来。”
“是吗?”苏珝错不信,“既然都是在隔壁了,为何还知道陛下与苏妃在一起,难不成鬼诣也有听人墙角的癖好?”
鬼诣被苏珝错这样讽刺,脸色有些难看,他虽然不是磊磊君子,但是这礼节二字他还是恪守的。
“娘娘,今夜陛下已经歇下,还请娘娘明日再详说要汇报的事。”
苏珝错听闻鬼诣左一个陛下歇下,右一个陛下听得烦怒无比,“今晚本宫要禀告的是朝廷大事,涉及江山社稷,等不了明日。”
说着已经举起了剑,只要鬼诣再拦,她哪怕是杀也要杀进去。
青瑶也在旁煽火,“庄妃娘娘都说了,事关社稷,这已经不是你一介白衣能做主的事了,还希望你不要妄自托大。”
鬼诣脸色一变,自己的确是白衣,没有参政,无权为陛下做主政事,但是陛下的事也不能被打乱。
青瑶见鬼诣迟迟不答,眉目一肃,“鬼医明知事关江山大事,却迟迟不肯让开,莫不是你是对方的细作,已经将陛下软禁了不成!”
“青瑶公主,此话断断不可乱说!”鬼诣见青瑶将这样大的罪名扣在了他身上,大声反驳。
“既然不是,那你在担心什么!”苏珝错适时的插入一句,让鬼诣更是慌乱。
身后暗卫与青瑶的人的厮战还在继续,持续着水火不容之姿。
而前面的三人却成冷峙之态,不退分毫。
鬼诣见她们已经听不进任何阻拦的借口了,面色一凛答:“今夜鬼诣绝不会让两位进去的,不管你们怎么定论鬼诣,他日陛下自会为鬼诣证明!”
“你!”青瑶被鬼诣这样油盐不进的性子弄得无可奈何,勃然大怒,“既然你已经认罪,本公主为了陛下的安危,只能硬闯了!”
鬼诣往后一退,暗卫上前将他挡在了后方。
苏珝错执剑往前走了一步,道:“鬼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如今紧紧相护的那个人做了些什么!你这样做无异于助纣为虐!”
鬼诣与青瑶脸色都是一变,什么是助纣为虐,谁是纣?谁是虐?
“谁敢助纣为虐,本宫今夜要一并汇报陛下,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样不知死活的乱臣贼子!”一声娇斥自苏珝错一脚踹开的门口走进来,身穿妃制宫服,容色淡雅,气度雍华。
里面的人纷纷回头,才看清来人是蕙妃钟诺涵。
苏珝错目光一沉,她不是怎么来这里了?还要一并汇报给温陌君,她手里还有什么事要禀告?
青瑶见钟诺涵,目光疑惑,这步棋的用处她此刻还不清楚。
但是鬼诣见到钟诺涵后的表情就耐人寻味了,震惊之外还有着一层寒霜,似乎认为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妹妹,你在这里啊,让姐姐好找。”钟诺涵见到苏珝错,便惊讶的迎了过来。
跟在她身后的几名侍卫停步在了门口,没有进门。
苏珝错收起了剑,转身望着信步而来的钟诺涵,道:“姐姐找妹妹有何事?”
“妹妹难道忘了?”钟诺涵见苏珝错追问自己的来由,一脸讶异。
苏珝错不知她是演哪一出,没有作答。
钟诺涵见苏珝错没有作答,自顾自的往下演,“你我在宫门前分别,说你要去支援楚将军,让本宫稳定后宫之乱,为何短短两个时辰你就出现在了陛下的别宫中?”
苏珝错听完钟诺涵的话有些明白她的用意,自己走时宫内的一切是由苏闻在把持,如今钟诺涵出现在这里,说明苏闻已经被她质押了。
她话语间还暗示了楚衔玉,向来对前方发生的事已经有所了解,看来今晚她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希望温陌君能对这些事情做出合理的解释。
鬼诣望着钟诺涵与苏珝错之间的暗流,心头一阵又一阵的发慌,她们联袂发言,里面的人到底能否稳得住。
“是啊,妹妹就是想要向陛下求证前线的事,不知姐姐前来是为了什么?”苏珝错望着钟诺涵,她是从皇宫一路颠簸到这里,不用思量也知是万般不易,皇宫混乱,士兵或逃或死,情况怕是不比寒江那边好多少。
到底是什么让她不惜连夜奔波也要赶到这里面圣?
说到这个钟诺涵温然的眉目倏的变得严凝,“这正是本宫要向陛下汇报的。”说着她走到了最前面,望着一直阻拦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