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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人第一位要保存和带走的牲畜就是马匹,对于马背上的民族来说,没有马匹几乎寸步难行。鲜卑人养的马不少,男女老幼除了那些还太小无法独自在马背上坐稳的婴儿外,几乎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匹马用来骑乘。
至于那些老得已经无法爬上马背的老人就没办法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被抛弃了,不过那种人很少,鲜卑人即使是老到牙齿都掉光了都还是能骑马的。
除了每个人骑乘的马匹外,很多人还要同时牵着多匹马,有些人牵着五、六匹,有些甚至牵着十几匹。有些人会问,一个人怎样才能同时牵十几匹马,手再大也不可能同时抓~住十几条缰绳啊?
其实方法很简单,只要将后面的马的缰绳绑在前面那匹马身上就行了,这样只要牵一匹马就行,其余马都会一匹一匹地跟在后面,就像火车一样,一节车厢跟着一节车厢。
除了马之外,第二位要保护的牲口就是牛了。牛的力气大,是拉车的最佳选择,只要能及时套上勒勒车还可以把很多家伙什和粮食拉走。不过也有很多人来不及将勒勒车套好,毕竟火势蔓延得太快了,他们只能牵着牛绳,把牛拉走了事。
牛的体积庞大,相当于一座移动的肉山,必要的时候可以宰了当粮食吃,可以说是一种可以自行走动的粮食储备。
至于羊则管不了这么多了,羊的数量太大,而且没有缰绳拴着,在混乱中很难控制它们的行走的方向,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没有办法分出足够的人手来照顾他们。
很多人都是急急忙忙地将围栏打开,任由它们自己逃生,自生自灭。当然,也还有些人连这个事都来不及做,那他们家的羊就只能变成名副其实的烤全羊了。
说到底羊也是有着四只脚的东西,一但大火蔓卷过来,它们就会产生本能的恐惧感,只要围栏被打开,它们基本上都会逃出来,而且肯定也会向南逃窜,那些鲜卑人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在途中抓几只羊来充饥。
先不说这边的鲜卑人怎样逃命,第一旅那边的工作还没完成呢,他们还要继续放火。他们沿着火龙的两侧一直放火过去,目的就是将火龙不断的延长延长再延长,使得草原的着火面积更大。
事实上在这一做法上,第一旅有点贪心不足了,他们犯了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继续将兵力分散到两边去放火,而是应该集结在一起,准备抵御可能到来的大队骑兵冲击。因为鲜卑骑兵很可能狗急跳墙,从两侧绕过火龙,冲到火龙后面和汉军厮杀。
这条火龙看上去虽然很长很吓人,但也只有横贯鲜卑营地那么长而已,对于能高速奔跑骑兵来说,这点距离根本不算什么,很快就可以绕过去了。如果鲜卑骑兵真的那样做,第一旅因为兵力分散,无法集结成厚实的阵型抵御骑兵,肯定会吃一个大亏。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那么戏剧化,巧合总能碰上另一个巧合,错误也能遇到另一个错误,负负得正,错误也会互相抵消。鲜卑人落后的社会形态,落后的军队组织形式,士兵们低下的军事素养,加上领头人落后的军事知识,使得鲜卑人竟然没有及时组织一次有效的反攻。
其实就算轲比能想组织一次反攻也很难,因为士兵们都看到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园和财产受到大火的威胁,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回家,帮助抢救财产,帮助自己的亲人逃脱险境。
这真的不能怪他们自私,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可是,士兵们这种人之常情的反应,却断送了对汉军致命一击的机会。即使轲比能是草原上现存的不可多得的英雄人物,骤逢巨变之下也有点乱了方寸,更何况这些牧民出身的骑兵。
轲比能在看到大火迅速向营地扑来时的第一反应也是赶快组织人手抢救财产,撤离族人,而没有想到第一时间给敌人一个狠狠的反击。不得不说冥冥之中的确有命运的安排,在这一场汉胡博弈当中,双方都犯了致命的错误,汉军的行为有点搏大胆的意味,想将战果无限扩大化,而忽略了自身的安全性。
而轲比能犯的错误使他失去了反败为胜的机会,也使得第一旅的错误得到纠正的机会。直到一个时辰后,轲比能见族人撤退得差不多了,紧绷着的神经才稍微松了一点。这精神一放松,他就想起来应该派人绕过火墙去反击一下汉军,可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早就错过了反击的最佳时机。
一个时辰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一个训练有素的人能跑多远?答案是几十里远。四十多公里也即是八十华里的马拉松赛,世界顶尖的运动员约两个小时就能跑完,第一旅的士兵当然比不上世界顶尖的马拉松运动员,而且还要一边跑一边放火,速度不可能太快,但是打个对折再对折,跑二、三十华里还是没问题的。
在轲比能失神的这一个时辰里,火龙两边的士兵几乎都跑出了二、三十里的距离,相应的,火龙也向两侧各蔓延了二、三十里。由于是枯草期,点火很容易,枯草几乎一接触到火源就会点燃,士兵们无需再借助火油等燃料也能轻松点火,他们每人有一支火把,火把绑在长枪或者火~枪枪管的末端,这样他们不需要弯腰就能将火把伸到草丛里。
火把经过处的枯草顿时就被点燃了起来,当然,起火速度、火势蔓延发展的速度远没有使用燃料时那么快,初始的火势也没那么大,可是,现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