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嗣之事怎能如此儿戏!”曹太师显然不会让步,他一出口,曹太师一脉顿时纷纷开口点头称是。
柳氏一脉也瞧出了端倪,纷纷上前进言,说着君无戏言。
眼看着朝堂便要成了闹事,刘萱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偷偷朝李澈狡邪的眨了眨眼。
李澈将她的狡邪收入眼底,以手掩唇轻咳一声:“诸位爱卿不必争论不休。”
李澈一发话,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下来。
李澈放下手,扫了一眼众臣道:“此事乃是朕之过,朕虽是天子但也是个男子,一时情动许下承诺,但却忘了皇嗣一事不仅仅是朕的私事,虽说君无戏言,但事关国之命脉,朕也不得不食言一次。”
他看着堂下跪着的刘萱,语声放柔了些:“朕给你三年时间,若三年之内你仍无身孕,朕就不得不食言广纳后宫了。”
他说完抬头看向群臣:“如此,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朝堂之上一片静默,良久之后柳太傅率先回禀道:“臣无异议。”
曹太师虽然不甘,但也知晓这是最好的结果,当下只能压下心头怒火回禀道:“臣也无异议。”
柳太傅与曹太师发了话,其余众臣也立刻禀道:“臣等无异议。”
于是广纳后宫一事,经由刘萱这么一闹,便这么定了下来。
事后刘萱由小柱子搀扶着,面带不甘痛苦与委屈的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之后没多久,小柱子便实在忍不住了,他想笑却又不敢,只得憋的一张脸都微微有些扭曲。
刘萱擦了擦脸上泪痕瞧见他这副模样,笑着道:“想笑便笑,我又不会责怪与你。”
小柱子咳了又咳,终于面色如常,他忍不住低声道:“娘娘这招可真是高明,一拖便是三年。”
刘萱闻言挑了挑眉。她微微叹气:“也只能拖上三年,三年之后再想办法吧。”
“奴才相信娘娘。”小柱子笑着道:“三年的时间长着呢,足够陛下与娘娘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刘萱却不像小柱子那般乐观,李澈在那个位置上有多艰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虽说如今他已经基本掌握了朝政,外患也已除了大半,可王朝的大部分势力还是分散在各大世家手中,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改变的。
譬如他可以不管不顾。顶着天下骂名封自己为妃,却不能直言了当一意孤行说自己永不会充盈后宫。
不但不能,反而在曹太师等人提出那样的意见来时,模棱两可的虚应着。
她了解他的难处,也心疼他的难处。
现在想想,从前的自己只是索取,仗着他的宠爱索取他的承诺,可却从未曾想过,他的承诺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感情的事情,从不是一味索取便能长久的。她既然想用一生陪伴他的左右,那么她也该为此而付出努力才行。
今日的事情是个良好的开端,他信她不瞒她,故意派了人来提醒她这事,无非是想看她如何努力罢了,她也告知了他自己的态度,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想到此处她抬起头来看向小柱子道:“曹贵妃她们就快到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宫吧。”
刘萱回到甘露殿没多久,曹莹便领着两个女子来了。
那两个女子容貌姣好,看上去均是温婉贤淑模样。见得刘萱便行礼:“方才人、常才人见过贵妃娘娘。”
刘萱起身笑了笑:“免礼,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曹莹一见刘萱便露了笑,上前两步边走边道:“从前我就知晓会有这么一日,只是这一日比我料想的晚了不少。”
刘萱起身上前迎她。听了这话只笑着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躲不掉不如坦然面对。”
说完,她便捥了曹莹的手,引着她在一旁坐下,而后看着那两个女子道:“你们也坐吧,站着说话怪累人的。”
方才人与常才人谢过刘萱,见曹莹入座之后。这才在她下手位坐下。
刘萱不动声色的将二人动作收入眼底,花影说的不错,这些年的生活,早已磨灭了这两人身上的傲气。
入座之后刘萱便吩咐花影将被好的礼送上,她笑着道:“都是些小玩意,初次见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方才人与常才人各得了一个发钗和一串珠宝,二人交给身旁宫女吩咐小心收好,而后又递上备礼。
方才人微微一笑,略带着些小心:“这是我亲手绣的帕子,也不知晓娘娘喜爱什么,思来想去只有送上亲绣之物,以表对娘娘敬重之意,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刘萱接过花影递上的绣帕,细细打量片刻,笑着道:“方才人心灵手巧,这绣技更是出众,我喜爱的紧。”说完她将帕子递给花影,让她好生收了。
常才人送的乃是一副古字画,定然也是费了心思的。
刘萱谢过她,这才笑着道:“与两位才人相比,我这礼就显得轻了。”
她转身吩咐花影道:“从我的妆盒里取两件首饰来赠给两位才人。”
方才人与常才人连连道不敢,一旁的曹莹笑着道:“妹妹的礼已是贵重,若是再赠,只怕两位才人就要惶恐了。”
两个才人连声倒是,刘萱这才没有让花影去取。
她将花影备下的装着孤本的木盒递给曹莹道:“说来惭愧,我与姐姐相交多年,却不知姐姐喜爱何物,思来想去姐姐与我一般皆是爱书之人,便以我的喜好寻了这几本孤本,还望能入得了姐姐的眼。”
曹莹闻言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