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刘萱正在院中用早饭,便瞧见许多侍卫铠甲着身手持长枪从院门口走过,听着声音是朝着隔壁院子聚集。
她心中一凛,这日终究是来了。
不仅是铠甲长枪侍卫,还有随着李澈一起来的劲装黑衣人也聚集到了隔壁院子,龙一训话的声音透过那围墙传入刘萱的耳朵。
“前朝余孽贼心不死,今日竟在云机山聚集举事,竟妄想拥前朝公主复国,今日我等将随主公前去捉拿,定要活捉前朝公主,剿灭前朝余孽,让他们有去无回!”
龙一说完便请李澈示下,李澈今日也是一身劲装黑衣,他挥了挥手只道了两个字:“出发。”
他的声音短促有力,一声令下便在龙一的陪伴之下,带领众人朝外走去,路过刘萱院门外之时正看见她倚门而立,李澈脚步停了停看向刘萱道:“等我回来。”
见刘萱点了点头,李澈便又领着众人走了,直到那些劲装黑衣人与银甲长枪的侍卫消失在视线之中,刘萱才收回目光,前朝覆灭已经十余年,竟然还有余孽,而且这些余孽就在离益州不远的地方正准备举事复国,听龙一话里的意思竟是前朝皇族还有一血脉在世,还是位公主。
刘萱不知怎么就想起佘幻雪来,想起她说自己身份低贱辱没了李澈……想到此处她冷笑一声,前朝公主又如何,商女又如何,她凭借自己的能力照顾自己想照顾的人,安分守己不痴心妄想,她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低贱的地方。
刘萱回身让红苕关了院门,回主屋休息。隔壁已经空无一人,她要做的便是呆在院中等着一切尘埃落定。
而此时刘宅西边一处院子的主屋里,佘幻雪正听着属下的汇报:“门下精锐已经全部在云机山集结完毕,宁王世子带了身边所有人已经出发。”
“你确定他带了所有人出去了。”
得到属下再次确认,佘幻雪缓缓笑了:“通知顾荣,让他在一刻之后动手。”她想了想又道:“让他先来此处佯装掳了我,带去刘萱的院子,昨日之辱我要亲自讨回!”
“是!”
一阵风过,主屋之中又只剩佘幻雪一人,她对镜梳妆脸上笑意盈盈,小小一商女竟然如此侮辱于她,这仇这恨非她亲自动手才能得消,她的手一寸寸握紧,还有那叫红苕的丫鬟,竟然拿着扫帚撵她,她生平还是第一次受此大辱,她定要千百倍讨回!
时间一点点过去,刘萱虽捧着书但她却一个字也不曾看进去,她总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心下忐忑不安,主屋的门关着,一旁的红苕正坐在一旁做着女红,四周寂静无声。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主屋的门被人踹开了,刘萱与红苕皆是一惊,一抬头便瞧见几个黑衣蒙面人拎着一个女子闯进屋来,红苕受惊便要叫嚷,然而她刚张了口一个黑衣蒙面人便闪到了她的身边,接着刘萱便瞧见红苕面带惊惧的一动不动了。
刘萱有些慌了,她上前一步扑到红苕身边就要查探,却不防一个人重重的撞到了她的身上,她抬头一瞧便看见佘幻雪被推倒在自己身边,原来那黑衣蒙面人拎着的女子正是佘幻雪。
刘萱稳了稳心神,瞧见红苕似乎并没大碍,心头一松便向那几名黑衣蒙面男子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
那几名黑衣蒙面男子并不答话,其中一人黑袖一挥主屋的门便又关上了,那黑衣蒙面男子径直拎过一旁的凳子坐下,然后看着她们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刘萱听闻顿时心中惊疑不定,那黑衣蒙面男子的话显然不是冲着自己说的,她第一反应便是朝身旁的佘幻雪看去。
这一看心中便道不好,原先还是一副惊惶之色办卧在地的佘幻雪却突然面带微笑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冷冷的瞧着刘萱,眼中的恨意再无掩饰,佘幻雪忽的大笑一声:“瞧瞧你现在的模样,昨日那般猖狂的时候可想过会有今日?”
刘萱冷眼瞧着佘幻雪此刻快意模样不答,事到如今答与不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是轻蔑一笑婷婷而立。
佘幻雪瞧见她并无惧色,更不是自己想象中惊慌求饶,顿时脸上便显了戾气,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轻轻晃了晃:“你就是凭着这副清高的模样才入了他的眼,我倒是想要瞧瞧倘若你没了这张脸是不是还能故作清高!”
刘萱冷眼看她仿佛在看一个可怜之人,佘幻雪心头大愤:“死到临头还故作姿态!”
刘萱冷笑:“我已落入你手,你想如何便如何就是,你毁了我的脸也好,杀了我也罢,人活一世不过一副皮囊一杯黄土。”
“是么?”佘幻雪看了看手中匕首,又看了看一旁被点穴的红苕,突然笑了:“你这丫鬟倒是衷心为主,如今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听闻我要毁了你这眼泪就留个不停。”
刘萱心头一慌立刻朝红苕看去,正如佘幻雪所说,红苕此刻动弹不得可脸上的泪水却迎面而下,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终于瞧见刘萱变了脸色,佘幻雪心中一阵快意:“你故作清高不要紧,我决定不毁你了,而是先毁了你的丫鬟那张脸,让你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我要留着你那张脸然后将你丢进黑窑,我倒要看看被千人骑之后你是否还能清高的起来!”
佘幻雪恨声说完便上前一步,拿起匕首直直朝红苕脸上划去,刘萱看着一动不动却泪如雨下的红苕,心头大痛!她突然大喊一声:“李澈!”
那声音带着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