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别跪了,今天你就是跪死在你爹门前,他也不会开门看你一眼的。”扔完了牌位,童心兰扯着文成的衣领,让他站起来,免得跪在地上膝盖受不住冰雪的严寒。
文成十一岁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龄孩童了,这些年爹爹和那些后进门的女人是如何对待他们母子的,他也十分清楚,他早就不渴望父亲的爱了,他今日到这里也只是希望满足娘亲想见父亲的遗愿罢了。
听到娘亲叫他别跪了,文成自然就从雪地里爬了起来。
之后,文成就看到娘亲对他露出了夸奖的笑容,然后娘亲扭过头也开始拍打大门,不过娘亲的喊话却让他吓了一跳,娘亲以前可没有这么剽悍啊。
童心兰早已经想好之后如何安抚孩子了,此刻她就像泼妇似得拍打着门,“赵大郎、赵二郎、赵三郎,快开门,你们若是不开门,我就把你们六兄弟的娘亲把我买到你们家做你们六兄弟共妻的事情拿到茶馆里面去说去,我想总是会有人为此感兴趣的,我们娘几个都要冻死饿死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为了不被你们折磨死,拿你们的丑事去说书赚点钱,也不算什么嘛。”
“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好啊,不开门是吧,我去茶馆说书去,你们可别后悔。”
这赵家宅子又不是高官王府那样大的宅院,只是乡下地主的宅院,建筑面积也不至于大得屋里的人听不到外面的喊话。
童心兰知道他们装傻呢,不想出来,那她就逼他们出来。
童心兰刚转身呢,刚才文成求了老半天也不让他进的大门就再次打开了,而管家面上颇不自在的对两母子说道,“别敲了,老爷叫你们进去。”
文成有些崇拜的看着童心兰。
童心兰拉着文成的手,踏入了赵家宅子。
天井里面的雪已经被仆人打扫干净,踩上去倒也干爽不打滑,绕过影壁,不过十几步就到达了堂屋。
赵大郎已经坐在屋中间的太师椅上抱着暖手铜盆,而他新纳的小妾也穿着皮草在他身后给他按摩肩膀。
两人看到韩新兰和赵文成的到来,一脸不开心。
小妾瞪了童心兰一眼,趴在赵大郎背上,揉着赵大郎的胸口娇滴滴的说道,“老爷,她穿成这样出门,若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赵家亏待她们呢。”
赵大郎十分享受美人的伺候,深以为然,板着脸端着架子批评道,“你不在祠堂好好守着,来这里做什么,还带着孩子,也不怕孩子冻着了,我们赵家缺你吃喝了?还吵着闹着要出去了,你就多有脸了?”
刚才说话那么难听,还不是为了进门,不过现在已经进门了,赵家宅子里可都是赵家的人,现在还没练习武功呢,硬碰硬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所以,童心兰当即坐在了地上,抱着另外一块赵家先祖牌位声泪俱下,又有些畏惧赵大郎似得的哭泣道,“大郎啊,你不要怪我不听你的话乖乖呆在祠堂不得离开,是,是老祖宗找我给你带话,我不得不回来找你啊,我不那么说,你的管家根本就不会让我们进来,耽误了老祖宗的嘱托,会遭天谴的啊。”
说到这里,童心兰还故意把牌位往前凑了凑,示意赵大郎看。
原本赵大郎还窝在小妾怀里不耐烦听韩新兰说话的,看到祖宗牌位,也立刻端正了坐姿,还批评小妾道,“站好了。”
小妾心里再不乐意,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勾引老爷的最佳时机,瘪了瘪嘴退到一边,没不到这韩新兰去了祠堂大半年还变聪明了,难道韩新兰以为拿着祖宗的牌位就能让赵大郎把她接回来当大夫人?
“老祖宗找你说什么了?”古人都比较迷信,虽说赵大郎现在过上了土豪的生活,但是他没有文化知识,本质上依旧是土老帽一个,听到童心兰这么说,虽说有点怀疑,但他也不得不重视。
“大郎啊,老祖宗刚才在我昏迷的时候找我哭呢,他们说后代子孙发达了,有钱了也有做官的,还住着这么好的宅子,天兵天将守着门,端的是给老赵家长脸了,可是,他们祖上积德让后代享福了,然而,他们这些先辈住的祠堂却又是漏风又是漏雨雪的,将积的福气都吹走了大半。”
“祖宗们说,虽然你们给他们烧了很多银子过去,他们住的宅子太破旧了,所以捎过去的钱纸香火都被融化的雪水溶了、被风吹走了,他们在地府冷得哆哆嗦嗦,又拿不出银子去买防寒抗冻的阴间衣物,这大雪落了多久,祖宗们就在地府受了多久的苦啊。”
赵大郎记忆中的韩新兰是老实憨厚的,从来不会说谎的,所以他相信童心兰的说辞,心下大惊,如果先祖在地府过得不好,那先祖们生气了怎么了办?祖上积累的功德真的散掉了怎么办?
“管家,立刻去找泥瓦匠,找个好时辰去修葺祠堂。”
一旁的小妾见赵大郎如此重视,害怕他感谢韩新兰的带话之功,也害怕如果一会儿韩新兰要求回来亦或者要钱,赵大郎会答应,因此挑处了童心道,“姐姐啊,这大雪天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十天半个月了,新宅子这边是有门神看守,可为什么离你近的老祖宗们今日才来找你哭诉啊?”
“妹妹啊,你不知道,因为银钱大半都被雨水毁了,仅剩的一点钱,先祖们拿去打点了阴差让他们回来托梦,可是却被门前外人贴的门神阻拦在外,这又不是鬼门大开的日子,先祖们出来的时间是有限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