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李逍遥凝望着王君可离去的背影,不禁喃喃自语地吟起李叔同所写的《送别》,望着众人哀伤的神色,李逍遥的心情也非常的沉重。他没有想到一天之内,会亲自目送着两位兄弟离开。李逍遥不禁回想起南宋时期的宋江领导的水泊梁山,南征北讨死的死,伤的伤,甚至曾经的生死兄弟在最后一刻都离开了,如今的场景何其相似。
顿时,李逍遥黯然神伤凝望着前方,缓步地来到了城墙上,望着下方的兵士,神情激动地大吼一声:“诸位将领听令,列阵!”他的目光又看向了身边的李玄霸,低声道:“四哥,你去将战鼓雷响!记住,擂鼓三次,每次三下!”
随着李逍遥的一声令下,众人诧异地望了一眼李逍遥,不明所以,不过他们仍然全部听从李逍遥的命令,排列成一排,然而李逍遥仍然傲然而立地站在城墙上,唯有秦琼等人亲自送他们两人出城门。至于谢映登已经跨出城门了,随后王君可也在众人的送行下,一步踏出。
李逍遥的命令使得他们全部都肃然起敬地目视着谢映登、王君可,李玄霸放下手中的紫金锤,拿起了槌子,对着战鼓奋力地敲响了。战鼓声响起,大军全部都集合完毕,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目送着与他们一起战斗的将领离开。
一阵战鼓声从身后传来,谢映登停住脚步回头望向了瓦岗城,与此同时,王君可也停住了脚步,恋恋不舍得看着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们,泪水忍不住地从眼眶中流出来;谢映登心情澎湃的看了一眼自己奋力守护的城池,再也没有任何丝毫的留恋,然后蹬着马背离开了。
谢映登、王君可两人的离开,接下来就是最直接的问题,那就是兵发洛阳城,攻打王世充,还是兵发江都,攻打宇文化及。纵然谢映登、王君可两员大将的离开,李逍遥心中有些不舍,不过现在不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时候,毕竟战事仍然存在,华夏尚未统一,于是,众人坐在了一起共同商议到底是先发兵攻打谁。
李逍遥皱着眉头,低声道:“诸位兄弟,如今我军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宇文化及为首的大隋的残余势力,另外一个就是坐镇东都兵强马壮的王世充,本王想听听诸位的想法,我军应该先攻打何人为好?此事,事关重大,必须慎重再慎重才行。”
“末将以为,我军兵力有十余万,而起麾下猛将如云,不惧任何势力,可以随意地挑选其一,他们绝对抵挡不了我军的脚步!末将担心,王世充或是宇文化及其中一人愿意放下姿态,联合起来共同抵御唐军,到时候我们就四面楚歌了,对我们不利!”
李逍遥听闻单雄信所言,赞同地点点头,沉声道:“本王也是担心此事,若是宇文化及与王世充联合在一起,夹击我军,到时候我军就腹背受敌。纵然我军麾下大将骁勇善战,不免有些吃力。再说瓦岗城处于两人势力的中间,我军后路被截断地话,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众人附和地点点头,徐懋功沉思片刻,道:“王世充、宇文化及两人都是枭雄之辈,最重要的是宇文化及在江都逼死隋炀帝杨广,而且大肆屠戮皇室之人,就连萧皇后都被他囚禁在江都,拥立杨浩为帝,实际上掌权者是他宇文化及,他早有不臣之心,依末将看来,宇文化及不日就会自立为帝,早年被李密率领大军击败,逼得他退走魏县,手中握有十余万大军的兵力,再说麾下大将必定思乡心切,只不过碍于李密的大军从中阻拦使得他无法回到关中!”
“若是我所料不差,少主夺得瓦岗城,斩杀李密又得十余万兵力的消息很快就要传到他的耳朵里,以他的性格必定会猜忌,而且四公子的威名,末将相信宇文化及绝对不敢独自领兵出征瓦岗城,也不敢与唐军正面发生冲突。毕竟,宇文化及麾下大将甚少,根本就无法与唐军一战,必定死守阵地,不会主动发兵,末将认为宇文化及可以暂时不用管他。”
李逍遥诧异地问道:“徐三哥的意思是宇文化及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主要威胁还是来自于坐镇洛阳城的王世充?”
“末将以为王世充对我军的威胁甚多,一共有三个理由”徐懋功点点头,沉声道:“其一,东都洛阳城乃是隋炀帝在位时的国都。当年隋炀帝杨广之所以执意迁都洛阳,就是看中了洛阳城的地理位置,它位于华夏大陆的中心,比之长安城要更加安全,即使外敌入侵都有办法调度,处于枢纽地带的洛阳城不仅仅兵力强盛,最重要的是易守难攻,而且水路比较发达,粮草调度等都是非常的方便,进可攻退可守;其二,越王杨侗被王世充拥立为帝,于大业十四年登基,年号皇泰,麾下兵力十余万,朝中又有段达、元文都等其他人几人组成的‘七贵’,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实力强盛之极,就连鼎盛时期的魏国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而且李密也曾在王世充的手中吃了大亏。”
“其三,虽然越王杨侗被拥立为皇帝,实际上是名存实亡,根本就没有半点权力,王世充利用权谋之计,一一的将段达、元文都等人铲除,将杨侗孤立起来,不仅仅掌控着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