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秀敏、红拂女脸上的忧愁始终难以消灭,他们心中各自担心着自己的爱郎,窦皇后微微一笑道:“臣妾在屋外听到圣上的叹息声,只词片语中提到‘逍遥’,不知圣上是否讨论的是逍遥?”
听闻窦皇后所言,长孙秀敏、红拂女两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渊,满怀喜悦的目光使得唐高祖李渊微微一愣,随即笑了,道:“朕确实因为这件事头疼,这是逍遥上奏之事,你也看看如何?”于是,李渊将手中的奏章递交到窦皇后的手中,长孙秀敏、红拂女两人不顾自己失态,急忙上前一起看了起来。
窦皇后认真地看了一遍后,叹息一声:“真是苦了逍遥,此事以臣妾之见,逍遥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单雄信乃是他的麾下大将。之前裴元庆的死,使得逍遥大开杀戒,此次单雄信的死对他来说,肯定更加的伤心,然而他只斩杀罪魁祸首,一些无辜士兵放过了,不应该有罪!”
长孙秀敏、红拂女焦急地看着李渊,唐高祖哭笑不得道:“朕又没有说要处置逍遥,他对于李唐江山社稷贡献实在是太大了,王世充死了就死了,只要逍遥等人没事,就是万幸了。只不过为了遮掩住朝堂上的悠悠之口,朕还是要略作惩罚的!”
窦皇后皱着眉头,斜看了一眼李渊,沉声道:“略作惩罚?”
唐高祖李渊急忙回道:“只不过是小惩大诫,任命逍遥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让他前去讨伐宇文化及这个老贼,只要完成这件事,将功折罪,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李渊焦急地神态,被长孙秀敏、红拂女两人看在眼里,她们面面相觑,诧异地望着身为皇上的李渊,居然对于窦皇后如此的惧怕,实在是出乎预料。唐高祖哀怨地看着窦皇后,那眼神之中的无奈实在是有口难言,毕竟他是皇上,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儿媳面前,多多少少窦皇后留点面子给他,然而窦皇后一听到李渊要责罚李逍遥,她最疼爱的儿子时,立即翻脸不认人,比翻书还要快,不过也正是李渊对窦皇后的宠爱,使得身居高位的李渊知道人不能忘本,再说窦皇后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她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跟随着李渊水里来火里去,一起同甘共苦数十年,没有任何的怨言,因此对于窦皇后,李渊是宠爱胜于惧怕。
窦皇后闻之,她知道李渊看似非常的憨厚,实际上是大智如愚,诧异地说道:“既然河南已经收复,逍遥应该功成身退,为何还要将他派遣剿灭宇文化及?再说宇文化及的兵力也有十余万人,两军征战,必有死伤,可以派遣其它将领前去剿灭,不一定非要逍遥前去!”
果不其然,窦皇后猜测的不错,唐高祖李渊却是另有目的,只见李渊意气风发地笑道:“皇后有所不知,逍遥在军中的地位甚至超越朕的圣旨,在军中逍遥爱兵如子,又对他们奖罚分明,并且为了兄弟甘愿违抗圣旨,还为死去的将领亲自送葬,这一切都宣示着逍遥却是心怀仁慈之心,然而对于敌人却是冷酷无情,尤其是杀了他麾下大将者,一律杀无赦!”
“恩威并施,使得逍遥在军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再说逍遥的身边有玄霸、李靖、秦琼等人,各个都是骁勇善战之人。只不过逍遥为人喜好清静,与世无争的性格使得朕非常的担心他日后的未来,此次正好借用这个时机让逍遥真正的走入天下人的眼中,而且所立的战功就可以让逍遥从幕后走出来,到时候朝堂之上必定有他一席之地。”
“至于朕为何派遣逍遥前化及兵力十余万,实际上与逍遥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现在,逍遥接连攻破李密、王世充,兵力递增到二十余万人,远甚于宇文化及的前隋的兵力;最重要的是,逍遥在攻破瓦岗城时,早已天下闻名,又攻占洛阳城,将王世充一干人等斩首示众,更是震慑了所有的反王,使得他们听闻逍遥之名就会心生胆怯,最重要的是宇文化及坐镇江都!”
“江都乃是前隋炀帝杨广自刎而死之地,宇文化及的兵力大部分都是骁果禁卫军,是杨广的护卫。朕虽然攻破长安城,逍遥占领洛阳城,仍然找不到传国玉玺。朕猜测传国玉玺必定还在江都之中,宇文化及也没有得到传国玉玺,若是他找到之后,早就公示天下了,仍然渺无音讯。”
“炀帝杨广最疼爱萧皇后,传国玉玺所在地萧皇后定然知晓。宇文化及将隋炀帝杨广宗亲全部斩杀,就连杨浩都无法幸免,独独留下了萧皇后一人,必定是宇文化及想要得到传国玉玺却不知道在何处,于是想要从萧皇后的口中套出来,直到现在就没有任何得消息,可见萧皇后口风严谨,到时候只要逍遥攻破江都,杀死宇文化及,营救出萧皇后,她必定会将传国玉玺交予逍遥,那个时候大唐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才能真正的号令天下!”
唐高祖李渊缓缓地交代了事情的缘由,窦皇后沉思了许久,点点头,她知道传国玉玺对于李唐江山何其重要。若是没有传国玉玺,就算李家横扫整个天下,将所有的反王全部剿灭,掌控着华夏大地,仍然只不过是名头上的,没有传国玉玺,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后世流传必定说是李唐窃取了隋朝的江山,天下万民心中必定不服,她现在才知道李渊的打算。
后宫之人不得干政!
唐高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