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这时候时间还早吗?
一杯酒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慕容兰好不容易才从桌子下面狼狈的爬出来,一抬眼便见这一对男女正在旁若无人的用着饭,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纳兰哥哥,你……”
她这里口口声声说是人家的女人,可人家连看她一眼都不看,这怎么不让她脸色难看,心里嫉妒?
手掌心十指尖尖的要掐出了血来,脸上被打的红肿,看起来既可笑,又丢人,慕容兰眼里的泪,忽然一下溢满了出来,“纳兰哥哥……”
她委委屈屈的说,“纳兰哥哥,兰儿喜欢你啊。为了喜欢你,兰儿连自己的名字都改了,可你怎么敢说不认识兰儿呢?”
如果真的不认识,你当初为什么要收留兰儿?
如果真的不认识,你当初为什么又要救爹爹?
“纳兰哥哥……”
的这泫然欲泣的声音,还要再可怜巴巴的接着往下说,烟龙贞实在是忍不住了。好吧她承认,她再这么听她喊下去,她真是要吐了。
“喂!你够了没有?演戏也没这么演的吧?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个闻名大周的女神医?我怎么听说这慕容神医向来是性子冷清,又高傲,对男人也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怎么今日一见,你还不如那潇湘楼里的妓呢!”
简直就是太笑了好不好?
烟龙贞瞪着眼,劈哩啪啦一顿话说完,纳兰城一口酒正喝到嘴里,差点就喷出来,无奈,再任她这么说下去,怕是这慕容兰真就没法活了。
咳一声,抬手指指酒桌的另一边,“坐!”
慕容兰眼睛一亮,“纳兰哥哥,你还是喜欢兰儿的对不对?”
烟龙贞抚额,算了,从前的慕容君若是个蠢货,眼下改名后的慕容兰,也是个傻蛋。
“这饭你们两个慢慢吃的,我饱了,这就先走了。”
起身抬步往门外而去,心里真是可惜,尼玛那五十两的上好雪花银啊,就这么白白的扔出去了。心中一阵肉疼,倒也没过多留恋,潇洒披了氅衣,大步而去。
纳兰城在后目送,嘱咐要路上小心,烟龙贞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仿佛从来没来过这里一样。不过经由慕容兰这个奇葩一打岔,她原本不好的心情,倒是马上又好了许多。
酒楼包间,等得烟龙贞离开,慕容兰只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那还有刚刚死皮赖脸的花痴模样?
一杯酒慢慢饮下,纳兰城目光里带着没有任何温度的冷,淡淡看着眼前女人,“慕容兰,你是自己断一指,还是本座出手,你再断一指?”
今日的冲突,原本不该发生,可偏偏这个胸大无脑的蠢货,搅了他的好事!
手中酒杯,五指收拢,再张手,一篷碎粉徐徐落地,慕容兰顿时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地,“纳兰哥……”
“啪!”
一记耳光又朝着她的脸甩了过去,慕容兰闷哼一声,嘴里的牙齿和着血吐身,对面的男人一身清华,仿似不沾俗世的仙,依然清凉淡漠的看着她,“记住你的身份,本座的姓,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顿了顿,再度慢慢出声,“断指,掌嘴!”
冰冷无情的话语落在慕容兰耳旁,慕容兰吓呆了,下意识哭着脸,喊着求道,“不,不要。属下知错,属下知错了。求主上开恩啊!”
呜呜呜!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无论是断指还是掌嘴,对这个早已习惯了享受大周民众高捧的慕容神医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惩罚。
她不要,她不要断指,更不要掌嘴,那都是很疼的。
不过想到烟龙贞那个贱女人,又恨得不行,都是她,都是因为她!
哭得一脸的泪水,身子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桌边的男人却冷得仿若一座冬天的雕像,根本就不看在眼底。
“既然你自己不愿意,那就怪不得本座了。”
淡淡的长叹一声出口,纳兰城袖里白光骤然而起,刹那间血色飞溅,断腕落地,剧痛之下慕容兰尖叫一声,当宠迷。
不过片刻时间,她身下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浸透。纳兰城面无表情的看着,像是砍掉的并不是一只手,而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一般,向着门外道,“管好你的女儿,再有下次,本座定杀不饶!”
青衣翩跹的人影,甩了袖子,踏出包间,翩然而去。
慕容老头一直僵硬着身子侯在门外,直到此刻,他才敢一步抢进门去,抱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儿老泪纵横,心中又惧又怕,又急又恨。
“女儿,快醒醒,醒醒……”
流血不止,是要止血的。断腕之痛,也一举绝了她接下来的路。
可这是他慕容老头唯一的女儿啊,主上怎么敢,他怎么能够啊……慕容老头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儿风一般的出了酒楼,也还好那酒菜的银子都已付了,若不然,岂不是再被店小二拉着付帐,会气到吐血?
……
烟龙贞出了酒楼,一个人呆呆站在夜色蒙蒙的秋雨之下,天大地大,她竟是不知道去往何处,才是她的家。
是的。
烟府烧了,人都死了,她现在孤身一人,是连个家都没了啊!
抬手按一下眉心,饭并没有吃多少,酒是喝了两大杯,这会肚子叽哩咕噜的喊着饿,夜色一吹,酒气又上涌了。
“屋漏偏逢连阴雨,老天爷你还真是不开眼啊!”
甩甩头,她想想自己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不由得笑了。
想到那个地方,若是让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