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是意料中的他。
顿时眉眼就笑了起来,笑得格外的灿烂,又在这样的灿烂中透着一些诡异的狞狰。
温哲烈一见,顿时就嫌弃得不行,恼恼的摆手道,“好了好了,你可千万别再笑,别人笑是倾国倾城,你这一笑,就是要命了!”
摸着下巴寻思,等回头,还得要寻些太液池的水才行,听说碧秋那丫头已经好多了,应该是不会错。
“砰”一记拳头意料中的砸到他身上,一抬头,这女人气得瞪眼吼他,“温哲烈,你特么的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就别说!”
真是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满心的盼着他来了,这人是来了,可为什么就这么的让她恼火呢?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开开心心的赔那个笑脸狼去吃饭!
“你就是个混蛋!”
气极极致,猛的又觉得委屈,眼里的泪刷刷的就往外流,冲过她脸上擦的药膏,又流过她黑乎乎一片被狼嘴啃去的肉,此刻的她,比之刚刚更加狼狈,又难看,可她哭了。(
她哭了啊!
温哲烈顿时就觉得心里跟刀子剜着一样的疼,立时呆呆,又觉得心慌得不行。
像是她的泪,一点一滴都像是那燎原的烈火,灼都他整个人都生疼。
手忙脚乱的赶紧抱了她,好一通安慰道,“乖乖,不哭了不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逗逗你,乖,不哭了好不好?”
做为一个男人,他从前是很fēng_liú,是很纨绔,也很不是东西了,试问整个天下大周京城,有几个女人没为他钦慕过,又流过泪的?
可偏偏这一次,她的泪,让他觉得自己格外的不是个东西。
好好的前来救她,这怎么就嘴欠的总是惹她生气呢!
“烟烟不哭,不哭啊!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好不好?”
怀里软软的抱着她,他一边哄着,又一边心软后悔得一塌糊涂。
女子若是哭,眼泪多了,也就不值钱了,可他家烟烟的眼泪多值钱啊!与她在一起打打闹闹分分合合这么多次,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哭起这样呢!
真是个混蛋!
“好好好,我是个混蛋,只要你不哭,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别把自己哭得不漂亮了好不好?”
整整一夜未归,他不知道多担心,好不容易等她回了城,又接了店家掌柜的报信,他赶来,却还是要惹她难受。
怪不得她会骂他,混蛋。
嗯,他就是个混蛋。
“温哲烈,我告诉你,以后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嫁了别人去!”
眼里的泪狠狠一抹,她用力推开他,用一双带着泪意的眼睛,凶巴巴的看着他,又气又怒道,“你别以为我说假的。我从前是你的女人,但我现在不想是,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心心念念盼着他来,他就这么对她啊!
真是能被他气死!
狠狠抹一把眼里的泪,想想又觉得丢人,她是被凤紫儿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给传染了。
事情既然发生了,哭有什么用?
咬牙抿唇,转身进了包间,纳兰城自从温哲烈到来,便一直稳坐不动,只是眼前桌上的菜,也并没有用多少。
不过不要紧,他手中有人质,也不怕她能飞得上天去。
“既然都来了,坐下吧!”
一如从前那样,有什么高兴的事,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两人就坐这里要杯小酒,点些小菜的用着。
时过经年,一切都变得不同。
他们是敌对双方的……敌人。
“这些菜都已经用了,我家烟烟不用,小二,来一回,给我家王妃换新的,大冬天的,来一盘葱爆羊肉,海参狮子头!外加一壶回春树下十八年的醇香女儿红!”
唇角勾着笑,扬声报了菜名,既然要用,就要用好的。这口口声声一句一个王爷,一句一个王妃,这是宣誓他的主权领土。
宣誓完了,又看一眼桌上的桌,觉得很无聊。
谁家大早上的吃什么肘子呢?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
“王妃,来,坐,就坐本王这里。既是纳兰公子有如此雅兴大早来吃酒,我们夫妻二人也是会相陪的,你说是不是?”
温热的大手紧紧的抓着那个仍旧是一脸气鼓鼓的女人,直接紧紧的拉在了身边,烟龙贞哼了一声,就势便坐下,眼睛看着桌子对面的人,那一张风云轻淡的笑脸,此刻仍旧在温柔的笑着,可细看的话,终归是带了一丝凉意。
不过,烟龙贞这会又觉得很高兴。
只要他不高兴了,她就高兴。
“纳兰公子,紫郡主刚刚哭着离席,不用去安抚一下吗?”
她擦手又擦了擦眼睛,故意说着,“看,我家男人见我哭都来理我了,紫郡主哭成那样,纳兰公子不去看看,是不是觉得不好?”
一边小得意的说,又觉得很解气。
才不管他是不是秀恩爱,她一晚上这个憋屈,终于能吐一口气。
纳兰城,想要拿爹爹来要挟我,够吗?
明亮的眸底带着笑意,笑意很深,不达眼底,纳兰城也只定定看着她不说话,一时间,这满桌的气氛有些诡异。眼看着自家女人跟对过男人又对起了起,就算是针锋相对,那也不行。
“烟烟,不许胡闹。纳兰公子早晚是要尚主的人,这时候跟人家开什么玩笑?乖,再坐过来一些,本王喂你吃饭。”
伸手出去,将这个半点亏都不肯吃,却又不得不吃亏的女人拉到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