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赵天一就是本案的凶手吗?也不见得。他是心理医生,会使用催眠术应该是顺手拈来的把戏,而且给那些心理病人看病,有时候还真得使用催眠术对其进行催眠,这叫催眠治疗。
通过催眠能够潜意识地把遗留在患者脑海深处的秘密倾诉出来,这些秘密有可能就是他们患上心理疾病的根本原因。难道这些宾馆里的服务员,她们都患上了心理疾病,抑或是赵天一最近新发明了一种奇特的催眠术,他想亲自做个试验,可是他为什么偏偏来这里?
这显然构不成他是凶手的作案动机,而作案动机都没有明确,他又是为何下得了如此凶狠的手段。难道赵天一只是来这里对宾馆里的每一个人进行催眠,然后就拍拍屁股一溜烟走了,这显然说不通。
说不通,也想不通,那这个案子就麻烦了,而且麻烦很大,搞不好这又将是宣城的一个无法侦破的悬案,而这已经是第五个悬案了。困难重重,但是越困难,这些身为保一方平安的民警,就越要认真负责,坚持到底。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说赵天一来过你们的宾馆,然后你们都昏睡过去了,那么他是在刘大海登记住房之前来的,还是之后来的?”王为民想了许久,才慌忙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从外面刚回来,然后进的又是红苹果宾馆……”李建刚眼珠子一转,朝旁边站着的十三位佳丽仔细地巡视了一遍,十三位佳丽难得站在一起,又是处在这般严肃的场景,本来有一种金陵十三钗的想法,却因为这紧张骇人的气氛而荡然无存了。
“你们是谁在大厅接的客?”李建刚憋了半天,竟然说出了这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难道她们当真要接客的吗?接客,解渴,为客人解渴,等于接客?不过这两个词听起来蛮押韵的。
“是我。”说话的竟然还是张云云,她不是因为拉肚子去厕所了吗?怎么会是她。
“是你?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李建刚立即问道。
“嗯,我当时和同事在大厅的前台值班,忽然就来了两个客人,一男一女,男的竟然是宣城劳动局副局长刘大海,女的我不认识。他说要住店,要求开一个房间,我当时二话不说就给他们办了开房的相关手续,那个女的没有身份证,只做了刘大海的身份登记。”张云云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旁边的李建刚和王为民。
她之所以紧张,一是怕李建刚觉得她说错了话,会炒她鱿鱼,二是怕王为民斥责他们的宾馆不按照正常的规矩办事。可是她的想法显然是多余的,大家关心的重点是这个案子本身的严重性。虽然破获它的可能很熊小。
“你是说刘大海他们登记完住店了之后,你才碰到那个赵天一,然后睡过去的?”李建刚此时却更像是一个警察了。
“嗯,我给他们登记完了以后肚子很痛,就去了厕所,不过我没有睡过去,更没有见到你说的赵天一。”张云云认真地说。
“哦,这么说还有人没有睡着?”李建刚迟疑地看着这些无辜的美女,接着问道:“你们谁还没有睡着的?”
“我们都睡着了。”只听她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云云一个人的身上,她居然因为肚子痛上了趟厕所,而没有赶上这节难得一遇的催眠实验课。也就是说,她是唯一的头脑清醒的人,她是幸运的,还是不幸呢?
“这么说,你当时在厕所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吗?”李建刚问道。
“我当时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然后就什么也没有听见了。”张云云耐心地回答道。
“刘大海住的是几号房间?”李建刚接着问。
“306号,三楼靠进楼道旁边的一个房间。”张云云快速地说道。
“哦。你待在厕所有多长时间?”
“至少有半个小时。”
“一直到刘大海他们都死了,你才出来?”
“是的,我肚子痛的厉害。”张云云一脸无辜的表情,证明了她并没有说谎。王为民深深地知道这一点,当凶手遇见了警察就像是老鼠撞见了猫,言谈举止间难免会露出一点马脚。而张云云自始至终都是淡然自若的样子,即使是再训练有素的间谍或者特务,和那么多的警察在一起,心中总会忐忑不安起来。
只要心里产生了恐惧的情绪,那么在说话的口气中,在眼神的交流中,在动作的表现中,就会有不自然的东西表露出来。
张云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一个响亮的声音喊道:“报告王局,我们在蓝月亮宾馆的三楼306房发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这是宾馆里的登记表,上面只有一个人的登记记录。”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体格矫健的武警队员来到了王为民的跟前,把手里的登记单交到了他手中。
王为民打开登记单,上面写道:“时间,八点五十五分,姓名,刘大海以及他的身份证。”
看过手里的登记单,王为民似乎对此案有了初步的想法,这应该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凶手可能和死者生前有过较为亲密的交往。一番内心的思索之后,王为民长舒了一口,他看了一下戴在左手腕上的电子表,十一点三十七分,时候不早了,该收工了。
只见旁边的记录员已然是做完了案件询问的记录,而无论是在场的民警还是李建刚他们,还是警戒线以外的围观群众,都是一脸的倦怠,而围观的群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