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夜风微拂。
范晓童张开双臂挡住了玉天祁的去路,玉天祁微微一愣。
“童秀可是想明白了?”玉天祁悠然道:“本侯没有太多的闲余时间,童秀可要抓紧。”
没有闲余时间却足足在范府住了小一月,范晓童切了一声,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自然是想好了,侯夫人的位置于我怎么的也是赚了,我嫁便是。”范晓童俏皮的抬头下巴一扬,好似的确占了很大一个便宜。
玉天祁挑眉,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明日便会有皇帝钦赐婚书,童秀只需签了即可成为名副其实的侯夫人。”多一句也不再说的踢脚便走了,空留下一遍惊愕给范晓童一人。
婚书?为什么会有婚书,不是说好没有结婚证的吗?范晓童目光一滞,没了神色。怎么会这样,这古代人也太会玩了吧,居然还有婚书。
“流沙包,你是不是要解释解释啊?”范晓童埋怨的看着流沙包:“你不是说可以随时逃婚的吗?”
“一般都是大婚之后才会去官衙前婚书的,谁知道侯爷居然会让提前签啊……”流沙包胆怯的看着范晓童,越说越害怕,越说声越小。
范晓童心有不甘的看着玉天祁离开的方向,努努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发泄的吼了一声便回了童阁,流沙包害怕的跟在她身后,隔了两步的距离走着。
玉天祁心情大好的往住所走,他住的地方是范府主院边上的观月阁,这里原是范童生母林氏的住所。
刚入院门,便察觉已经有人侵入,玉天祁仍行色淡然,推门入内见一斗篷男子正襟危坐与四角矮几前。
“你怎么来了?”玉天祁走到矮几前双腿盘坐,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查的如何?”
面前之人不是看上去那边严肃,道起了些玩性。
“你的日子过的倒是不错,我一个堂堂苍莽国的小王爷如今也混得只能替你当跑腿了。你就不考虑考虑如何谢谢我?”斗篷男子歇下斗篷,露出真颜。
“青山何时计较起这些身外之物了?”玉天祁轻轻勾唇一笑:“要不我送你个美人如何?”
宋青山开怀大笑。
“表弟现在居然也会开人玩笑了,看了未来弟妹家教很不错啊。”
家教?玉天祁忽而一笑摇了摇头。
“羡慕?不如将她的姐姐介绍给你如何?”
“别,我刚刚在房顶上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可是有了你的孩子,你也舍得?”
“舍得。”玉天祁面无喜色,提及这个孩子他就很是窝火。
还真舍得,自己喜当爹了想要撇清,就往他这送,天底下有这么坑表哥的吗?
“我可担不起,怕是姑父姑母也不会让玉家子嗣外流,你啊,还是自己留着吧。”这么个烫手山芋他傻了才会接呢,他要是接了,回去还不被父王给生劈了了。
……
主角已经走了,范晚怒不可言的瞪了吴氏和范蕊一眼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孙氏讥笑了看了看两人,甩开帕子跟着范晚的脚步便往外走,还不忘嘲讽一句:“秀的闺阁规矩都还给老爷夫人了吗,如今居然让夫君这么丢脸。”
吴氏自识羞辱,揪着帕子死死的掐着,指甲入肉三分都未曾察觉痛楚。
“喧人,没有我能有她的今日。如今这般与我作对,她是忘了她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吗?”说罢一掌拍在了餐桌上。
范蕊闻声上前,面露狰狞:“那母亲还不好好利用,还到还真的等侯爷娶了那个饭桶才后悔吗?如今我着肚子也不知道能瞒到几时?”
吴氏不惊,却露喜色。
“怕什么,贾郎中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为母自由安排,你便好生养胎就是,我这个肚子害怕入不了侯府?”
养胎?何来的胎?她又如何养的,范蕊鄙夷。他日等侯爷发觉,只怕更叫她不得好死,看来还的从旁出做功夫,范蕊冰冷的平视前方。
夜里,众人酣睡,一个婢子领了一个冠发男子悄悄进了蕊阁……
“你真打算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当了别人的爹?”宋青山闻事情经过诧异道:“这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你怎么会……”
玉天祁嗤笑一声,是啊,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居然任由事情发展,他怎么就这么相信范童呢。
这是他心里的一个团,需要他慢慢来解。
看其不语,宋青山怔愣,居然还笑的出来?
“这未来弟妹有什么魔力能让你变得如此,明日我要好好见识见识。”说罢便在木榻上躺了下来,作熟睡之像。
“你今夜要再此住?”玉天祁又抿了口茶,这雨前龙井的味道越泡越浓香,这样好的茶他从前居然没喝过。
宫中进贡的虽说也是雨前龙井,却不似这般入口微苦回味甘甜。
范府果然不一般,这茶都比皇室的要好,难怪皇上非要他娶范家之人。
宋青山闭目养神,口气悠哉:“不是只今夜,而是之后的日日都在此。我也该好好认识认识弟妹了,以后都是要常见的,总不能待她嫁入你的侯府再相识吧,那样就多了些避讳。”
“我的夫人,要你认识作甚,从现在起你就应该避讳。”说着就将手里空了的茶盏扔向了宋青山,看似有些微怒却面带喜色。
宋青山猛然睁眼,玉臂一挥便接住了飞来的茶盏:“若然是兄弟如手足,为了个女人居然都舍得如此对待为兄了,明日我定要问问她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