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珏抖擞精神。
“临安来了特使宣诏,彭制置削三秩了。”张起岩叹气。
“什么时候?”张珏震惊。
削三秩,并不是贬官,而是把官职之外的官阶降了sān_jí。
“就在刚才。”张起岩道。
他还来不及再说,张珏已经起身,冲出门外。
屋外还下着雨,张珏只迈出一步,立刻退回门内。心急的他掀了被子,从头罩上脚,雨势不大,棉被顶得住。奔云马不用召唤,感应得到似的,自己奔到他面前。张珏上马,奔云飞奔出门。
制司之中听诏的人已散去,制司分务如常。张珏在堂外一眼就看到屋里的彭大雅,人群散去后,只有他孤单留在此处。
“大哥!”张珏掀掉被子冲进门。
“君玉!”彭大雅看到他,既有感慨,也有惊喜,“我数次发帖邀请,你都不应。今日却自己来了。”
“大哥!怎么回事?朝廷不赏就算了,怎还削你的官阶?”张珏不平道。
彭大雅无可奈何:“蒙古兵至夔门,险些出川危及京湖和临安,我不能救,是我防守失职,这是我的责任。”
“大哥有何责任?”张珏怒问,“没有大哥坐守重庆,夔州路早就沦陷了!就算有责任,为何只追责大哥?陈隆之不也一样有责吗?孟宣抚怎么说?我去问他!”
“君玉!”彭大雅拉住张珏,“孟宣抚才刚安慰过我。诏书已下,朝廷里的事他也无能为力。”
“你们……你们真是空有一身本领!有能力不用,还不如做个普通人!”张珏有恨,这股恨不是冲着彭大雅和孟珙,不是冲着朝廷。他也不知道,自己恨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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