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在奔驰,朦胧天色下,白色身影清晰可见。≧,x.张珏在赶回名山县的途中,接到郭荆娘的急信:
杨姑娘失踪,速归。
于是他甩开同伴们,走了前面。
事件接连不断,还都是不妙的消息,让他感到焦头烂额。这次回名山就是为了彻底解决好与几个姑娘间的关系,尤其是与杨萃的关系。怎想他人还没到,杨萃就先给他再出难题。
一口气奔进名山城,失到了邹家,张珏下马,寻郭荆娘问个清楚。
“其实杨姑娘失踪已经有好一阵子,确切地说,在你离开名山不久后,她就不见了。”郭荆娘道。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张珏紧张,语气不由得重了。
郭荆娘目光闪动,觉了委屈。
“不是的荆娘,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我太急了。”张珏歉意。
郭荆娘立刻笑道:“我也没怪君玉,刚才只是为杨姑娘难过。这事也怪我不察。杨姑娘久病,长年闭门不出,那日出了门,街坊都问她,怎么出来了。她说外出求医,我见她随从侍女都带着,也没起疑。可怎知就这样一去不回,我问杨家人她去了哪里,都说不知晓。这才给你写信。”
张珏也是不解,但觉杨萃肯定不是去求医。“屈姑娘呢?她与杨萃在一起,应该知晓,我去问她。”
“别找屈姑娘了,她与杨姑娘同行,一起去了就没回来。”郭荆娘说。
张珏惊住,两人一起失踪,感觉分明是为了躲他。“那我去问杨老爷!”张珏说完就出门。
郭荆娘似有劝言,开了口,但张珏已经出去,话并未出就合上了唇。她看着张珏背影惆怅,“我若哪日不见了踪影,不知你会不会如此在乎?”她觉得张珏不会,所以暗自伤感起来。
杨家宅子内,张珏与杨履中见了面,不用他开口,杨履中已知来意。
“统制不用找寻萃了,萃儿已经不会回来。”杨履中沉痛道,活像他已经失去了这个女儿。
“她到哪儿去了?”张珏追问,“无论多难医治,总有希望的!我已在找方法,她何苦如此?”
“张统制,你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萃儿离家与你无关。屈姑娘是萃儿好友,陪同她外出,也与你无关。你不要想多了。”杨履中道。
张珏知道说的是安慰他的话,苦笑道:“我欠得最多的都是女人,还不了的也是女人。这叫我如何是好?”
杨履中默然一阵,说道:“听闻张统制已与邹家郭姑娘定下婚约?老夫在这里先行道喜,祝张统制与郭姑娘白头到老。”
张珏苦笑更惨,尴尬还礼。
张珏与郭荆娘婚事已定的消息早已传遍名山县,随着张珏从重庆府归来,名山百姓更觉婚期已近,已经传得街巷皆知,提前来道贺的人踏破了邹家门槛。
邹明德请人看好了日子,又请城内写得一手好字的先生写了请柬。邹家上下都在为婚礼忙碌,鸡鸭都买齐了,全养在圈里叫唤,鱼都放进白马山上的池子里,只要是能存放的,都先买了回来。随后王虎等人赶到,也加入进帮手。
虽然张珏与郭荆娘相熟多年,但问名、纳币的礼节不可免,张珏居于白马寨内,媒人两头奔忙,却也不亦乐乎。
白日的忙碌到了夜晚总算消停下,白马寨内安安静静,寨里的人都因劳累而早早进入了梦乡。屋檐下的红灯笼轻轻摇摆,提醒着人们即将有喜事降临。
张珏没有入睡,他立窗边,仰望着明月与星空。
“统制近来并不开心。”张起岩也是个晚睡的人,他的警觉意识向来强于旁人,经过张珏房门前,发现门没关,里边的人还站着。
张珏微回头,反讥道:“你怎么总是这么晚睡,长此以往,身体受不了的,打算不要这个身体了吗?”
张起岩对道:“一个寄生躯壳,能用二十年已经算养护得极好,通常用十年已是长寿。像我这样疲于征战,三、五年能不换就不错了。反正用不长的,也就不在首。不过,我的身体坏了可以换,统制却不行。这么愁眉不展,身体怎吃得消?”
这话勾起张珏的长叹。
“其实不说原因,我也猜得出统制的心结。”张起岩继续道,“既然没有此情,何必勉强?已有回天外的打算,却在此成家,拖累了自己,也误了别人。不外乎‘责任’二字。”
“荆娘为我等候,我不可负她。”张珏为难写了脸上,“该我尽的一切,我都会做到。既然已与荆娘结偶,我自会等与她白头,陪她走完人生,才会离开。你就不要担心了。至于杨姑娘和屈姑娘,我也会继续寻找,若真找不到了,再说无缘吧!”
“你不能负的太多了,总有一天会为此累死。量力而行吧!”张起岩遗憾道,说完就走了。
留下张珏,独赏孤月。
喜庆的日子来得特别快,大概因为每个人都期盼着它到来,所以时光飞逝。名山城内的邹家,喜炮鸣响,孩童欢喜奔走,或四散,或聚拢,喊着新娘子出来了。张珏骑着奔云马迎亲,白马俊郎,惹人瞩目。乐队吹吹打打,直向白马山慢行。
城内的街坊乡亲也都跟着上山,喜宴设在白马寨内,寨里寨外地方宽敞,够摆几百桌酒席。喧哗得整座山都闹沸了。
邹明德是长辈,坐高堂上,知县是证婚人,也坐了堂上。张珏和郭荆娘手握牵由,一人握一端,行拜礼。
堂上的礼成了,观礼者都笑开了花,但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