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岩不免紧张,据闻苍露姬善于观察男性,这是她们的天赋。≥,
“杨姑娘,我说的都是实话,当时确与他们失散了。你不信我?”失散确实不假,但他知道的结局就不说了。
“有没有说实话,得失验证你是不是张起岩!”杨萃厉声道。
“杨姑娘,论及旧事,无论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张起岩虽为不受信任而心急,但这种状况早在意料当中,他平静处之。
“怎说他是假的?”一旁屈英也道,人是她带进来的,若是假,屈英负有责任,“张起岩有更换肉身的能力,我们都知道。而且我们与陈氏的往事,他也知晓,路上我问过不少细节,不是张起岩,答不上来。你要怎么验证?”
杨萃怀疑道:“他若不是冒充,为何要说谎?张珏和王虎究竟怎么了,他明明知道!我们苍露姬最能识破男人的谎言!验证方法也很简单,我到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更换肉身!”杨萃抓紧了含有剧毒的紫色丝帕。
张起岩平静对道:“真的假不了,杨姑娘要试验,我无需惧怕。只是现在不行,我若换了新身体,将有两三天不能动弹,如今形势紧迫,耽误不起。我的话信不信在姑娘自己,杨老爷生前遗愿,希望你与张统制能排除万难,走在一起。张统制虽然不知所踪,但我相信他会回来的。我在蒙古营中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告辞。”说罢就走。
“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杨萃的脾气上来了,苍露姬都有此脾气,对厌恶的男性极为不逊。
屈英阻拦她,怕她冲动,张起岩不加理会,直接走了。
“张起岩!”在宫殿外,屈英追了出来。
张起岩停下脚步。
屈英喘气道:“杨姑娘就那脾气,你别介意。”
“她的心思我理解,只是我现在确实不能给她一个证明。你还有事吗?”张起岩问。
屈英追出,确实有话要问,但她犹豫不决,因为这个问题不一定能有答案,而且答案可能让她接受不了。但既然追出来了,她就如离弦之箭,必须问个清楚。
“杨姑娘不信你,是因为你的话中有谎言,虽然她拿不出证据,但她的能力我相信,而且她没有陷害你的必要。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说谎。”屈英停顿了下,进一步说出自己的看法,“你只对我们说起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名山城的陷落,你一定有这上边有所隐瞒。是不是出了大事?杨姑娘性急,你怕她冲动,可我不同,难道你要隐瞒所有人?真是大事,迟早会知道的。与其被敌人揭穿,用来打击我们,不如由自己开口。是不是张珏出了意外?”
屈英忐忑不安,她紧盯张起岩,她想知道答案,但此刻却希望张起岩给她个拒绝。
张起岩沉默一阵,似在衡量。他轻叹气,开了口,“屈姑娘对张统制的心意,我早明了的,所以连屈姑娘也隐瞒了。既然姑娘坚持想知晓,我可以告知。王统领已经战死,张统制……张统制遇上了极大的困难……”张起岩还是无法准确表述出张珏此时的状况,不能说张珏已死,因为他可能还活着。
“他死了吗?”屈英问,被疤痕包裹的一双眼极尽可能地睁大。
“不……不能这么说。”张起岩的用词尽可能小心,欲露而不露。
屈英顿时懂了,“他……会回来吧?”
“我相信。”张起岩此话后,默默下山。
屈英在宫殿前空旷的平地上呆了好一阵,直到张起岩消失在宫门外,她都还呆立着。
推开房门,屈英回到房间,被还留在房内的杨萃吓了一跳。这个倔强的姑娘不仅没走,还已经哭得满脸是泪。
“他们都死了,是吧?”杨萃抽泣着说,“我知道的,他隐瞒的就是这个。”
“不!不可能!”屈英上前抱住她,“是你想多了!他应该受了重伤,现在躲着疗伤。他怎么可能死?”
屈英感到手臂湿热,是杨萃的泪水落在了她臂上。她的鼻子也酸楚发痛,热泪夺框而出。
张起岩走下长长的石阶,回到浓雾中。他回头抬眼遥望山顶,雾里的宫展碧瓦时隐时现。苍露虎既然进攻,必会求个结果,这些追求奢华的女人只怕抵挡不住战火的摧残。
在浓雾中走了一阵,听到哭爹喊娘的凄惨之声,那几个与他一同进山的兵卒还没有走出雾气,因恐惧抱作一团,哭得比死了爹娘还惨。张起岩过去安慰他们,要他们再度上路,这一次很快找到了出口,也罕的营地就在前方,他们回到的还是出发之地。
他们进去后不久,也罕又派了几队人进去,那几队人的运气都较好,进去没多久便找到出口出来了,他们向也罕报告了所见,都大同小异。因而也罕对张起岩一队人的陈述并不感兴趣,甚至没耐心听完,就命令他们滚下去休息。
也罕对近在咫尺的目标失去了耐心,他决定,等按竺迩归来,便开始强攻。
听到此话的张起岩有了个大胆的主意,趁着黑夜,他又是无人注意的小兵身份,悄悄离了营。
百里之外的另一个营地里,仿佛过着平静的日子般,在这西陲偏僻之地升起炊烟。不过在这平静之下,却暗涌着旁人不可察的矛盾危机。
许沐坐到木都身旁,“按竺迩回来了,已经去求见达格娜。这是要干什么呢?”
刚刚探子回报,按竺迩去见达格娜,许沐知晓他们两族是世仇天敌,所以有了迷惑,担心有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