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候了,还不说实话!”张珏尽管不是个冲动的人,此刻都想揍鱼澄一顿。
“不许伤害我师父!”王安节挡在鱼澄身前。
“别以为你是王都统的儿子,我就不能打你!”张珏怒道,“我连你这个不肖子和你那歹毒的师父一起打!”
“君玉,不要冲动!”王坚着急。
王安节不是不怕他动手,而是他已经想清被打的后果,为保护师父他不怕。
“我们有办法验明真假!”
这时候,杨萃和豁阿赶到了。
“我们苍露姬对血脉最为敏感,只要取王都统和王安节的血少许,我们自有办法验明。”豁阿说道。
“真有此法?”张珏惊讶存疑。
杨萃微笑解释道:“那当然,苍露姬靠血脉传承,最怕被外族替换,自然有验血明亲之法。君玉,当年你把我弟弟烧成焦炭,我和爹都分不出哪具焦尸才是弟弟了,全靠了此法,才找出具和爹有血脉联系的焦尸。”
张珏释然欣喜,“那太好,就用此法,真相即刻大白。”说着要抓住王安节。
“休想!”鱼澄大叫,把王安节拽到身后。
他满身黑色鳞甲顿生,如同遇上大危机。
“谁知道你们使的什么诡计?我不相信什么验亲之法,别想碰安节!”鱼澄彻底拒绝验亲提议。
张珏没有强迫,默默看着他。杨萃和豁阿,以及周围的人,都把这对师徒静静注视。
“师父!”王安节对鱼澄道,“我信你!我信你!我们走,我们回去!”王安节紧抱鱼澄,怕他冲动,他的师父虽然厉害,可在张珏面前有几斤几两,他心知肚明,唯有离开。
王安节眼中湿润,对着王坚道:“我和师父要离开这里,都统你不会阻拦吧?”
张珏哪会让他们走,要拦。
“君玉,让他们走。”王坚苦闷决定道。
既然如此,张珏让开了路。
王安节扶着鱼澄步步离去,张珏吩咐张起岩,送他们出城。
“都统,鱼澄绝对在说谎。今日你放他们走了,只怕再难与王安节相见。”张珏不赞同王坚的决定。
杨萃也道:“我以验血试探,鱼澄拒绝,定然心虚。”
“表姐,我以为你真有验血的方法。连我都骗。”豁阿惊讶。
杨萃微微笑,“方法确实有,不过需要特殊工具,但那些工具早已经遗失在名山县了。”
“都统,把人追回来吧!”张珏可以自己去追,但这终究是王坚的事。
王坚心痛地摆了摆手,“罢了!追回来,他不认我,又有何用?他与鱼澄有二十几年的情分,与我什么都没有。”
“可是都统,不担心他这一去遭遇不测吗?”
王坚默然,想了好一阵,“我看鱼澄对那孩子也极有感情,不会害他。他极力否认,确有阻止我父子相认之意,但也是为保护安节,不想让他背负弑父之罪。鱼澄他已经后悔了。对此人,我恨他劫走我儿,可到现在,居然恨意全消。安节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他知道该怎么选择。”
张珏轻叹,“但是,鱼澄就算无害他之心,却难保其他人无此意。知道他是你儿子的,必然不只鱼澄一人。”
“还有谁?”王坚即刻紧张道。
无需要多想,张珏已经猜得到是谁——木都或许沐,这两人最为阴毒。
张起岩回来禀告,王安节和鱼澄已经顺利出城。
“都统,看来我们得出城一趟。”张珏严阵而言。
鱼澄拉着王安节急奔回帐。对营中的普通人来说,这两师徒不过失踪了一阵,现在回来了而已,对发生的事,他们一无所知。
回到帐内,鱼澄什么都没说,打开箱子,开始收拾包袱,一副要出行的姿态。
“师父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收拾行装?”王安节问。
“当然是逃啊!快帮师父收拾。”
“为什么要逃跑?”王安节更不解,“我不过没完成许使君给的任务,有惩罚,我承受就是。”
“你傻啊!”鱼澄急,“你不了解许沐那个人!他不会放过你的!为了向张珏报复,他心甘情愿给盟主当奴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为什么他不会放过我?难道,我真是王坚的儿子?”王安节质问道。
鱼澄收拾包袱的动作都被吓停。
“师父,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跟我说实话吧!张珏说的是不是真的?”
“怎……怎么可能。张珏其人诡计多端,他说那些话,不过是想动摇你。怎么能信!”
“师父!”王安节不会对师父发怒,但会表现出心急,“真话假话,我会分辨不出?师父,你要骗我到何时?你确实是忠顺军里的人。你的妹妹确实叫鱼清清。你跟张珏、王坚确实早就认识了!王坚的儿子是不是你劫走的?他真的夭折了?”
“不要问了安节!要相信师父!”鱼澄无辞可驳。
忽然,鱼澄看向帐外。
帐帘垂着,挡住了视线,但却听见有紊乱脚步声,围了帐篷一周,把帐篷包围了。
“你师父一辈子说过几句实话?你能相信他?”有人掀帘入帐。
“许使君?”
“许沐!你来干什么?”
许沐冷笑,“要是不来,你们岂不是逃了?王安节,你终究还是失败了,面对亲生父亲,怎么都有犹豫吧?”
“他真的是……我父亲?”王安节对此答案已有预料,可仍难接受。
若此话为真,师父要自己杀亲生父亲,自己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