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绍吓成这么模样,众人赶忙上前安慰,当众人带着半信半疑的好奇心来到谷口处的时候,烈日洒落这座血肉铸城的城墙,狰狞淋漓的鲜血与射来的日光掺杂在一起,显得更加狰狞血腥,若一具两具无头死尸丢在地上,没人会觉得可怕,可是一排排的无头死尸,齐刷刷的排在一起,那血淋淋的还在不住喷血的颅腔一眼望去,就跟无数个无头的鬼魂阴煞一般。
无头尸狰狞吓人,那高高挂在上面的数千颗人头,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连见多了杀戮的武将,也无法直视这一幕,因为他们从来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会有人利用死尸铸起防御的城墙。
这一幕,从古至今,从未有过,不但让人无法相信,觉得匪夷所思,就连不怕死的悍勇兵将,面对数万具盟军弟兄筑起的城墙,也全都惊吓的纷纷倒退,似乎那城墙上空,无形的笼罩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呜呜…”不时的有冷风吹过,耳边传来阵阵犹如厉鬼索命的诡异声响,加上山谷中久久回荡的呼啸声,所有人都本能的倒吸一阵凉气,不由自主的觉得身上一阵瘆得慌。
“呜呜…呜呜…”几千颗脑袋不住随风晃动,发出让人心悸的怪响,那狰狞可怖的脸庞,犹如一个个七窍流血披头散发的厉鬼一般,不知是谁突然惊呼了一声“有鬼啊…”
“快跑啊…”一人带头,数千盟军全都鬼哭狼嚎的纷纷向谷中溃逃,风越吹越大,身后的声响越来越急促,盟军不用董羿的人马出动,便一个个吓的屁滚尿流,狼狈不堪,单单自相踩踏而死的兵卒,就不下上百人。
“哈哈,笑死我了。真是太痛快了。”许褚等人见盟军不但不敢靠前一步,更吓的不战而逃,无不得意大笑,心中激越。
袁绍吓的再也不敢领兵冲锋,实在太可怕了,袁绍连好不容易吃进肚子里的竹笋野菜也都吐了出来,僵持这么久。连袁绍都吃上了野菜竹笋,可想而知。盟军的粮草,已经彻底耗尽了。
“先生,白日里想必盟军都吓破了胆,夜里定会噩梦缠身,不如,再给他们加点佐料,弄点助兴的小节目。”盟军自从吓跑之后,再也没敢来谷口露面,董羿非常高兴。忽然想到一个有趣的点子,忙找来贾诩商量。
“佐料?”对于董羿嘴里时不时的冒出的新奇的词眼,贾诩有些不解,毕竟,任他智谋再深,又怎么能知道董羿的灵魂来自后世呢。
“对,佐料。如此…这般,盟军必然军心躁动,士气颓丧。”凑到贾诩耳边,董羿强忍着笑意低声将自己计划说了一遍。
“扮鬼?”贾诩何等睿智,只听了几句,便猜到了董羿的意图。
“对。扮鬼吓人,日间这些死尸,相信已经给他们留下了非常恐惧的印象,但是,这还不够,趁入夜贼兵懈怠之际,派人扮作鬼怪给盟军解解闷。逗逗闷子,先生觉得,此计可行?”
“亏主公说的如此随意,解解闷逗逗闷子?只怕盟军今夜,被吓呆吓疯的不下少数啊,主公…此计高明,与文和倒是不谋而合,我也正想跟主公商量呢,不料却被主公抢先了,呵呵…好,主公且在这里静待佳音,文和这就去安排。”
古人,封建落后,思想密信,如果放在后世,装神弄鬼,被吓一跳,绝不会太过严重,因为大家心里潜意识里清楚,所有的鬼神都是假的,归根结底,都是人吓人,所以,即便遇到扮的逼真的鬼神,也不会太害怕。可古人的观念,却认为鬼神是真真正正存在的,尤其是落后贫穷的百姓,对此更是深信不疑,而盟军的兵卒,多数都是从各地招募来的穷苦百姓,思想自然淳朴迷信。
李二只是最寻常的一名刀盾手,原是陈留太守张邈的部下,因为袁绍身边的兵卒都死的精光,李二等十几个陈留兵暂时被派在袁绍身旁听调,说的不好听的,就是供袁绍使唤,伺候这位素来衣食无忧的‘高富帅’,毕竟颜良、文丑、张颌都是河北上将,袁绍不可能对他们随意使唤,袁绍架子足,死要面子,规矩还多,身边自然不能没有人照料,比如夜里上个茅厕,李二等人就得在身边给袁绍提灯护卫。
被困在峡谷中,身处绝境,袁绍还如此讲究?因为袁家兄弟,生来就高高在上,贵不可言,可谓衣食无忧,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吃喝拉撒,都得被人伺候,所有人都没有营寨,唯独袁绍却有自己独立的营帐,不管败几次,退几次,多么狼狈,袁绍一直高高在上,享有的待遇,也是最好的,甚至各路诸侯都心甘情愿的听他指挥,任他调度。
袁家四世三公,受人敬仰,各路诸侯就算站在袁绍面前,本能的心里也会产生一种不敢直视的自卑感,身份,在汉末,就代表着地位,而出身,则决定人的身份,虽然袁家被董羿全部杀尽,可袁家的威望,仍然被世人敬重,没人敢小看袁绍,即便袁绍再落魄,大伙也觉得他们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好不容易伺候着袁绍睡下,李二累的腰酸背痛,困的直打哈欠,可他明白,无论多困,他还得继续守夜,倒不是跟那些兵将一样拎着刀枪四处警戒巡逻,而是,守在袁绍营帐旁,随时听候这位盟主的吩咐,即便没吩咐,也得老老实实的候着。
李二困的难受,加上肚子里空荡荡的饿的难受,斜靠在营帐外,四肢无力,疲乏困倦,眼皮一沉,熬不住微微合上眼皮迷糊了起来。
“唔唔…”突然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