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长枪毫不留情的扎穿了落水黑山军的胸口,鲜血当即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水面,周围的黑山军没等做出反应,不少人便纷纷被拽进了水中,不一会的功夫,惨叫声便接二连三的响起,水花四溅,鲜血狂飙,锦帆军一出手,就给黑山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已经渡到江水中央的杨凤,见势不妙,脸色惊变,拨马往后就退,奈何,整个河道中全是混乱不堪的黑山军,队伍不但异常拥堵,甚至非常的混乱不堪,杨凤一边破口大骂着“马上撤兵,停止过河。”一边挥舞着手中长枪不断的抽打着挡在身前的兵卒。
对自己的袍泽弟兄下手,这种事董羿的人是绝对不会做的,可是黑山军成分复杂,下至兵卒,上至将校,多半都各怀私心,大难临头,拿同伴做挡箭牌,这种事最寻常不过。
哗啦…,突然,身前一个浪头冲天而起,伴随着惊人的水花飞起,手提斩鲨刀的甘宁纵身跳出了水面,长发一甩,伴随着腰间的银铃清脆的响起,甘宁纵身挥刀,对着杨凤劈头盖脸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杨凤惊的魂飞胆丧,神色狂变,心中暗道不妙,急忙拨马闪躲,可惜,战马在河中动作根本比不了陆地那么灵便,马嘶声当即戛然而止,咔嚓…噗嗤,刀锋过处,血淋淋的马头当场飞进了江中,无头战马轰然翻身砸进江中,溅起滚滚浪花,幸好水势不深,杨凤狼狈的爬起身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往对岸奔去,一边跑,一边疯狂的吆喝道“给我拦住他,本将军必有重赏。”
“命都快保不住了,重赏还有个屁用。”
不屑的冲水中狠狠的淬了一口,见十几个黑山军冲了过来。唰,甘宁手腕一抖,斩鲨刀狠狠的劈落在水中,掀起漫天的水花。水花正好飞溅在这些黑山军的脸上,不少人当即迷住了眼睛,甘宁咧嘴狞笑一声,出刀如风,连劈数刀。寒光缭绕,刀刀夺命,电闪之间就将这些人劈翻在江水之中。
甘宁脚尖在水中用力一踩,飞身腾空,借力在扎堆的敌兵肩头轻轻一踩,连续几个起落,再次追至杨凤的身后,见甘宁追来,杨凤一把抓过两个黑山军丢向了甘宁,趁势忙快跑几步。屁滚尿流的爬到了岸边,小河毕竟才十几米宽,上了岸,夺过一匹战马,杨凤催马就逃,见主将都溜了,众黑山军哪里还有半点战意,全都连滚带爬的跟在杨凤后面奔壶关撤了下去。
“这杨凤还他娘的真是胆小如鼠,我们这么点人,他都不敢决一死战。”此战连杀数十人的丁明望着杨凤等人狼狈溃逃的背影。眼中满是不屑。
“呸,老子还没热身呢,这狗贼杨凤就撤了。”甘宁也不下令追赶,领兵直接返回到了岸边。仅仅带了两三千人一露面,就吓的杨凤跟孙子一样撒腿就跑,黑山军的战力让甘宁很是不屑。
杨凤素来胆小谨慎,别说甘宁只有两千人截杀自己,就是二百人,也会让杨凤心中起疑。张辽既然仓促撤兵,又怎么可能在半路阻截自己呢,明显就是其中有炸,何况一路之上难怪会丢了那么多盔甲兵刃,敢情这些人全都是甘宁的锦帆军,在河中作战,穿不穿盔甲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反而杀起人来更加得心应手。
“撤…快撤,马上回壶关。”来的时候风风火火,撤的时候策马狂奔,撒腿如飞,一个个恨不得爹娘多给自己生两条腿出来,好一下子跑回壶关。
受到甘宁的截杀,黑山军的军心全都乱了,没办法,摊上这样胆小怕死的主将,甭想指望能够军心稳固斗志高昂。
先是惊吓,又是连续急行狂奔,对黑山将士的体力和锐气来说,都是极大的消耗,即便甘宁没有追上来,杨凤也半点不敢停留,手中的皮鞭上下狂舞,抽的战马咴咴乱叫,悲嘶连连,不一会的功夫,马背上便布满了血淋淋的鞭痕。
几十里山路,杨凤带着这么多逃兵没头没脑的疯跑,还真是足够滑稽,甘宁等人则一路闲庭信步的赏玩着路边的风景慢慢悠悠的往回走,虽然没有追赶杨凤,可杨凤只要敢领兵掉头,必然躲不掉甘宁等人的再次截杀。
杨凤打马如飞,身后的黑山军累的汗流浃背,骑兵还好些,步兵远远被甩在了身后,累的粗气直喘,怨气不断,不少人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并州军又没追来,将军这是干什么,想活活把我们累死吗?”
“哪有这样的将军,一出事,自己溜的比兔子还快,把我们远远的甩在身后都不管不顾了,不行,老子实在跑不动了,你们爱谁谁,我不跑了。”
“我也跑不动了,累死我们也撵不上骑兵啊,真他娘的晦气,有这力气逃命,还不如刚刚真刀真枪的跟并州军干一场呢,那样死了也痛快,何况对方只有区区两千人,这叫什么事,真是丢脸。”
被落在队伍后面的步兵,怨声载道,累的呼呼直喘,有人带头,很快便三五成群的躺在了路边,就算不在路边歇息,速度也明显慢了许多。
“来了!”原本侧躺在山坡上闭目假寐的张辽,一双皂白分明的虎目陡然睁开,耳朵微微跳动了两下,张辽腾的一下一个鲤鱼挺身从草丛中跳了起来,身旁的众人也全都打起了精神,许褚更是嘟囔着大嘴被人给不爽的摇醒了。
“取我弓箭来。”马蹄声越来越近,急促而又凌乱,常年统帅骑兵征战沙场的张辽,对马蹄声感知最是敏锐,仅听两耳的听觉,就能确定出对方距离自己所在位置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