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桌案上呼呼大睡的小香狸抖了抖耳朵。
显然它听见了外面苏明堂大呼小叫的在训斥慧香,不过它连眼睛都没有睁,因为对于它来说,苏明堂称不上是一个威胁。
苏白桐也被那声音吵醒了,略带茫然的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回了苏府。睡在了梅霜居里。
苏明堂在外面说了半天话才离开。
慧香端着饭菜进来,向着苏白桐吐了吐舌头,“小姐,老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时连面都不见的人怎么突然就过来了,还跟她说些什么要好好照顾小姐之类的,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苏白桐慵懒的坐起身,扯过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
“不用管他,我们吃饭。”
“哦……”慧香摆好饭菜,将筷子递到苏白桐手里。
“院里的下人全都让夫人差走了,现在就只剩下了奴婢跟黑子两人。”趁着苏白桐用饭的功夫,慧香将最近几日梅霜居里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
“那就去把院门关了。”苏白桐淡淡道,“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三个。”
“是。”慧香依着吩咐差了黑子跑去将外面的院门关了。
才刚关上院门不一会,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苏白桐也不去理会。用完了饭食后依旧靠在桌案边看书。
“小姐。外面来了十几个下人,说是老爷派了她们过来服侍的。”慧香站在窗外道。
“不用理会,打发了就是。”苏白桐头也不抬道。
对于身边有多少人服侍,院里有没有人打拾,这从来就不是她所在意的问题。
相反的,院子里人越少。她越自在。上上大扛。
自从让黑子将院门提前锁了后,就连府里的晚饭也送不进来了。
“你随便做些吃食就行。”苏白桐吩咐慧香道,“反正只有我们三个……吃不了多少……”
若是只看那饭食,看上去苏白桐好像吃的倒比慧香跟黑子还差些。
好歹他们还能吃些荤腥,而苏白桐却只食素,就算慧香做了白水煮菜她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慧香不由得连连叹息:小姐真是可怜,要不是因为这十年在苏三爷的府中被苛责的狠了,她怎么变回成现在这个样子。
哪个府上的大小姐不是锦衣玉食,像他们小姐这样的,简直闻所未闻。
苏老太爷等了一个晚上也没见苏白桐过来,气的直拍桌子,大呼家门不幸。
邢氏也亲自过来了一次。不过院门外铁将军把门,她也没有法子,现在他们还没闹到可以砸门闯进去的那一步。
慧香不禁有些担心,“小姐,这么躲着总不是办法,明天夫人要是还带人过来怎么办?”
“明天自有明天的法子。”苏白桐打了个呵欠,“睡吧,我累了。”
慧香满肚子的疑惑却不能问,只好服侍着苏白桐先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京都里却是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有人在风月楼fēng_liú了一个晚上,连同楼里的几个头牌在内,一共包了十好几个姑娘,可是到了早上,那客人却说身上没有带钱。
这一下风月楼的妈妈可不干了,带人上楼与客人理论。可是那客人竟反告她与外人合谋陷害他。
结果吵吵嚷嚷的,双方还动了手。
那名客人身边的衣裳全都找不到了,连个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也没有,只能披了个床单子跟风月楼的对峙。
最后就连官府也惊动了。
可是等顺天府的人赶来一看,吓的全都跪在了地上。
原来被风月楼妈妈告官的客人竟是当今贤王,凌清烨。
顺天府的官兵恭恭敬敬将贤王接了出去,还把风月楼的妈妈骂了一通。
风月楼的妈妈赔了银子,又被官府骂,这一下可不干了。
贤王前头刚走,她后头就直接坐在大街上开始“嚎丧”,没有半天功夫,城里大街小巷,人人都知道了贤王逛风月楼欠了银子赖账不还的事。
原本贤王在人们眼中的谦谦君子的形象瞬间崩塌,不少人还将他比起了fēng_liú的绯王爷。
不过绯王fēng_liú却从没有吝啬手里的银钱,哪回出入城中的风月场不是大把大把的扔银子,谁看他来都是笑脸相迎,哪里像贤王似的,没想到他表面是个正人君子,背地里却做些肮脏勾当。
那些原本还做着贤王妃子梦的大家闺秀们也是芳心纷纷碎了一地,就连朝中几位想与贤王攀亲的大臣也全都闭上了嘴。
凌清烨这一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风月楼的妈妈一直在向官府讨要银子,还把帐目算的清清楚楚,列出了好大一张单子,上面有着好几十个姑娘的姓名,足有一千两银子之多。
官府开始拒不受理,于是当天下午那张单子便出现在了京都的城门口上,还被人抄写了数份,四门都贴上了。
贤王凌清烨原本并没有看起这些经营风月场的女人,可是现在他却后悔了,不过是一千两银子,他还是出得起的。
可是现在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他不理会此事,抱着清者自清的态度,那只会将这件事越闹越大。
可如果他让人将银子给了风月楼……那岂不是坐实了他去包场子,fēng_liú了一夜的传闻?
“凌宵天!”贤王怒将书房里的桌案掀翻在地,就连架子上的各色古董也打了个粉粉碎,“你给我等着……咱们不算完!”
贤王在府里气的砸东西,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