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凉城。
冯兆远正倒背着手在城头上巡视。
“听说敖狼将军捉了绯王妃回来。”一旁站岗的几个齐军低声议论着。
“不是说敖狼将军通敌么?”
“呸!这话你也信?”
“敖狼将军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这次太子没能讨得这差使,所以才派了敖狼来,他自然入不得那帮人的眼……”
冯兆远阴阴一笑,带着身后的四名护卫下了城头。
“敖狼将军现在何处?”冯兆远问。
立即有人头前带路,领着冯兆远去了祁凉城的衙门。
现在祁凉城已被齐军占领。衙门便被充当了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
冯兆远下到大牢里去却没有找到人们所说的那位绯王妃。
不过他转而又一想,这么重要的犯人自然要单独看管,于是叫过一个齐军来打听。
“敖狼将军把绯王妃关在偏院了。”总有那知情的。
冯兆远赶去时只见院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为首一人是一名女子,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纱,从背影看还算窈窕。
冯兆远立时摆出一附严肃的面孔。
“敖狼将军,既然捉到敌方重要的人质为何不把犯人交给我们看管?”那戴着黑色面纱的女子问道。
敖狼的人全都守在院子里,虽然人数没有对方多,可全都是身强力壮,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外面进来的这些人。
“人质还是留在我这里的好。”敖狼冷笑,“要是我把人质交出去,弄不好转眼你们就忘记了,要是再给我扣个通敌的罪名,我可吃罪不起。”
戴面纱的女子沉默了片刻,“既然这样。那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犯人?”
敖狼闪身让到一边,“自然可以。”
戴面纱的女子跟着敖狼一起进了屋。
屋门口守着两名彪形大汉,看到敖狼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敖狼摆了摆手,他们退到两边。
屋里拉着窗帘,光线有些暗,一个女子坐在桌案前,正在看书。
戴面纱一愣,转向敖狼道。“什么时候敖狼将军对待犯人也宽松起来了?”
敖狼毫不理会对方的讽刺,“此人不会武功,再说我既然有本事把她抓来,就能把她留住,你管我用什么法子做甚。”
戴面纱的女子冷笑一声,走进屋里。
“绯王妃?”她上下打量着那个女子。
看书的女子转过脸来,扫了一眼对方,然后重新将视线落回到手中的书册上,神色从容平静,就像她正坐在自己的闺房里一般。
戴面纱的女子突然一扬手。自她袖中掉落下一物。
敖狼在旁边看见了眼睛立时眯了起来,不过他没有出言阻止。
苏白桐也注意到对方袖中掉落下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条黑红相间的细长虫子,怪模怪样的已经爬到了她的脚边。
她静静的看着,一声不吭。
戴面纱的女子“咦”了一声。
那虫子在爬到苏白桐脚边后并没有按照她想象的那般开始攻击,侵入对方的身体,而是退了回来。
“你有没有给她搜过身?”戴面纱的女子质问敖狼道。
敖狼不屑一笑,“不用搜,我知道她身上有驱虫香。”
“你……”戴面纱的女子死死瞪着敖狼,“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以边史划。
“当然。”敖狼抱着双肩,“这是我捉来的人质,凭什么要让你来控制,我自然要提防着些。”
“她是我军的人质,不是你一个人的!”
“因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误会了,我可不想再被太后误解成通敌……”敖狼黑色的眼睛里闪出一线杀意。“再说你身为虫娘,说不好什么时候连我也要被你误伤了。”
戴面纱的女子冷笑一声,转身出了屋子,“敖狼,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些,绯王妃这个人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敖狼毫不动摇,“你们想怎么做我都不管。只是这人质必须要在我的手里。”
冯兆远看着戴面纱的女子怒冲冲自院里出来,连忙迎上去,讨好的叫了声:“大祭祀……”
戴面纱的女子没理他,直接出了院子。
冯兆远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
敖狼见他们走远了,这才让他的人关了院门。
苏白桐放下手里的书册,暗暗松了口气。
“怕了吗?”敖狼问,当初苏白桐跟他说明这个计划时,就连他也被惊到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要是稍有差池可是会丢性命的。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也是她对自己的信任,就连敖狼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他竟会因此而感到高兴。
“刚才的那个女人是你们的虫娘?”苏白桐问,怕是必然的,不过她不会表现出来。
“她是太后的人,在朝中任大祭祀一职。”
苏白桐并不太了解有关虫娘的事情,她懂的只是那些虫子。
“她想利用你来要挟凌宵天。”敖狼道。
苏白桐唇角勾起一道弧线,这些她早就预料到了。
“查到冯兆远住在哪里了吗?”她首要解决的就是这件事。
敖狼嗯了一声,“不过他身边的护卫有些多,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他有些困难。”而且他们下手的话,大祭祀很容易就觉察到是谁下的手。
“无需你们动手。”苏白桐淡淡道,“你只要想办法怂恿冯兆远亲作使者,到大燕的军营去送劝降表,到时自然有人向他讨回公道。”
敖狼一愣,“冯兆远胆小怕死,他怎么会亲做使者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