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兆远绝望到了极点,他拼尽全力大声哀求着:“我……错了……求您饶了我这回吧……”
凌宵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气冰冷,“有些事,不是知道错了就能挽回的。”
“饶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帮您把绯王妃救回来……王爷。您就信我一次……”
“本王的女人,用不着你来救。”
长枪再次刺下,冯兆远的叫喊声越来越低,最后身体缩成一团,脑袋耷拉着歪到了一边。
凌宵天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冯兆远。
他渐渐有些明白了这眼睛的奇特之处。
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就可以催使物体在瞬间骤停,但如果对方目标过大,超出他的能力范畴,他则会感到吃力,眼底也会因充血而流出血来。
刚才他便是利用了这眼睛的隐秘之力,迫使冯兆远从疾驰的马背上摔落下来。
鬼面一直站在凌宵天的身后,神色冷峻。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主子如此冷酷的动手杀人,以前就算是他们遇到敌人,绯王也是笑着的。
可是这一次,他就将换了个人。整个人就像一把尖锐的武器,让人不敢靠近。
凌宵天提起枪尖,在冯兆远的身上蹭去血污,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大营走去。
墨云峰等人全都聚在营门口,看到了刚才的这一幕。
众将鸦雀无声的看着绯王从营外走进来。
人群自发的向两侧闪开。
凌宵天走过墨云峰身边的时候脚步一顿。
墨云峰目光落在凌宵天手中的铁枪上,他身为武将,自然知道这种武器舞动起来要费多大的力气。
绯王做为督军在营中,平时脸上总是带着fēng_liú不羁的微笑。没想到他竟也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墨将军。”凌宵天开口道,声音就像尖锐的刀尖刮过冰面,令人背后发冷,“今日之事由本王一力承担,墨将军无需为难,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墨将军到时尽管往本王身上推脱便可。”说完也没待墨云峰发话,继续往营中走去。
“绯王爷请留步。”墨云峰转过身来,叫住了他。
凌宵天脚步虽停,可是身子却没有转过来。
“绯王也太小看末将了。”墨云峰忽地朗声一笑。“他们有什么招式就让他们放马过来便是,这次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人群中不知谁附和着喊了一声:“让他们有来无回!”
其余众将纷纷响应,一时间营中喊声震天,士气大振,豪气直冲天际。
祁凉城,衙门偏院。以见名亡。
房门打开,有人端着饭食走进屋来,将托盘放在桌上。
“绯王妃请用饭。”那人不屑道。
苏白桐放下手里的书册,微微颔首,“有劳了。”
送饭那人长的五大三粗,根本就不是个下人的装扮,他刚才称她为王妃也只是碍着敖狼的面子,不得已才客套了句,不想苏白桐竟向他道谢,弄的他有些抹不开面子。
苏白桐看了看桌上的饭食:两小碟清炒素菜,一碗白米饭。
虽然菜里只是放了点盐。可是这种时候哪里轮得她挑食。
“回去代我多谢你家将军。”苏白桐知道这定是敖狼帮她安排的。
那汉子应了声,站在原地却没有走的意思。
苏白桐抬头看着他。
“今日两军要在城外交战。”他低声道,“我见大祭祀将一女子绑在马车上,那人的模样与你颇似……”
苏白桐眸光微动。
就是说那个虫娘使用了替身来冒充她。
“知道了,多谢你。”苏白桐向他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开始用饭。
那人看着苏白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敖狼抱着肩膀站在院里。那汉子从门里走出来时上前道:“将军,这位绯王妃心可真大。”
敖狼挑眉看着他,“如何说?”
“我告诉她大祭祀用了个替身来冒充她,她竟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凑近敖狼身边,“将军,这个女人真的可信吗?虽然太后对您不善,可是您还有太子做为依仗,若是被她坏了事,难保连太子也要误会您了。”
敖狼不屑撇嘴,“太子远在皇都,眼下祁凉城里全都是太后的人,你要我怎么做?”
那人一脸为难,“可是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人看不懂。”
通常沦为人质的女子莫不是战战兢兢,或是整日以泪洗面,或是不思饮食。
可是这位绯王妃倒好,每天三餐照吃不误,还在屋里有心思看书解闷。
“你不懂。”敖狼突然笑起来,“她不是心大……而是因为她信任那个男人。”
“谁?”汉子一头雾水。
“绯王凌宵天。”提起凌宵天,敖狼眯起眼睛,他不会忘记,当初他向自己连射两箭,这个仇,他早晚要还!
“将军的意思是……绯王会识破大祭祀的计划?”汉子惊讶道,“这怎么可能,大祭祀的手段绝非常人可比,就连菱花都要甘拜下风。”
“那种拙劣的伎俩能骗得了谁?”敖狼冷哼,“我一闻就能闻出来。”
汉子苦着脸,心中暗忖:我的大将军,您当谁都有您这鼻子不成!
敖狼仿佛早就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就算凌宵天闻不到,他还长着眼睛,长着耳朵,我就不信,他连真假都分不出,要是他真的错把鱼目当成珠……那么这个女人他就再也别想救回去了。”
敖狼摸着下巴,一脸坏笑。
与此同时,大燕军营。
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