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天空聚起了乌云,进宫前还是晴朗的好天气,可是转眼间竟乌云密布起来。
风里也带着些潮湿的腥气。
竟好像要下雨了。
温然站在寝宫外的白玉护栏前,静静盯着远处宫墙外浓重的阴云。
“不知昭贵妃在看什么?”苏白桐悠悠问了句。
她相信温然突然叫住她,绝不是为了让她陪着站在这里看景致的。
“我在看这场无聊的闹剧。”温然收回视线,抬起左手。露出戴在她大拇指上的首狼戒指,“我在等……等着食之血肉,啖之骸骨。”
苏白桐眸光微闪,虽然之前温然曾当面承认她喜欢敖狼。但她绝对想不到,这位齐国的公主竟会对此念念不忘。
“昭贵妃想要什么?”
“他的心脏。”温然抬手,将戒指贴近唇边。“我要用来血祭!”
“如您所愿,不知昭贵妃需要我做些什么?”
“美人骨。”
苏白桐从身上的香囊里拿出五颗美人骨交给温然。
温然接过。
就在这时,尘星过来小声道:“公主,贤王过来了。”
温然和苏白桐同时望过去,只见贤王正从台阶下走上来,见到她们二人时微微一愣。
在他的印象里,苏白桐与温然就算认识,也不至于有什么交情,更何况她们间还本应是敌对关系。
苏白桐对温然道:“我府里还有事,给皇上用的香片就先交给贵妃娘娘了。”
说着她又取出几片香饼,当着贤王的面交给尘星。
尘星哪能不明白苏白桐的意思,立即道:“奴婢知道了,一会娘娘进去时就把它们带给给贾公公。”
苏白桐这才转身离去。经过贤王身边时,微微福礼,不等对方开口就直接下了石阶,往宫外去了。
温然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苏白桐的身影渐渐走远。
贤王迈步来到温然面前,情真意切的轻唤了声:“公主……”
温然弯起眼睛,“贤王殿下叫错了。”
贤王面露痛苦之色,“本王不怪你,怪只怪造化弄人。”
“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晚了吧。”温然满不在乎道。
“难道公主就此认命了?”
“你想怎样?”温然看向贤王。
“父皇因为四弟之时气的不轻,最近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想来你在后宫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整日锦衣玉食的,没什么不好。”温然伸出手来,在贤王面前亮了亮她戴满手腕的各色饰物。
“你难道就没想过,要是有一天皇上不在了……你又当如何?”皇帝生前最宠爱的妻妾有时是要给皇帝殉葬的。
“该怎样就怎样,反正我是被送来和亲的公主。你们皇帝总不会把我杀了,到时在后宫做个太妃也不错。”
“你就这么甘心一辈子毁在这?”
“不然还能有什么法子?”温然轻蹙双眉。
贤王迅速看了看四周,因为皇帝病着,寝宫外就连一个内侍都瞧不见,所有人都退的远远的。
贤王压低声音道,“你若是能助本王一臂之力……待日后……”记低节巴。
三法司那边还没有定案,四皇子便命丧大牢之内。
此事一出,朝内朝外一片惊讶之声。
虽然有不少人暗中质疑四皇子谋反一事,但人死如灯灭,事到如今,也只能盖棺定论。
自皇帝病重,贤王将朝政处理的极好,推崇他为储君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才几天时间,皇帝接到的折子便已经堆满了书案。
第六日后,皇帝病势终于得到缓解,勉强撑着病体上了早朝,有朝臣出列,提出要皇上立贤王为太子。
结果没等皇帝开口,贤王自己竟诚惶诚恐的跪下了,拒而不受。
皇帝其实真的动了些心思,眼下他身边只剩下了两个位皇子,再不立储君怕是群臣心里不安。
如此一来,虽然立太子的旨意未下,可是贤王却已然接了协助皇帝处理朝政的差事。
贤王又极擅长交际,很快就将各部重要官员笼络到手里。
御书房。
皇帝将手里的折子丢到一边,隐隐觉得体力不支,便唤了贾公公取来国师为他炼制的丹药,吞下一颗后才觉得好些。
贤王正规规矩矩的坐在另一张几案后批阅折子,这几天晚上他都陪着皇上在书房里,一连忙到凌晨,只能睡小半个时辰,便又起来去上早朝。
皇帝自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便将兵部的事情也转交给了他。
“听说你将祁凉城的墨将军调回了?”皇帝突然开口道。
贤王忙放下折子俯身跪倒,“齐国边境已然安稳,再留墨将军驻军恐有不妥,他前先因错被罚去西北,有人秘报他在祁凉城拥兵自重,儿臣以为此等罪臣还是应该免去重职为佳,以防后患。”
皇帝听了点了点头,他心情似乎很好,也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抬了抬手,让贤王起身。
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
皇上再也不去书房,直接搬去了盘龙殿,而将所有折子全都交给了贤王。
贤王也是干脆晚上就留在了宫里,白天把持朝政,晚上有时还要去寝宫侍奉皇帝,俨然一副恭顺孝子的模样。
众臣见状也都觉得太子之位非贤王莫属。
开始贤王还防着凌宵天,生怕他在这时候跳出来,可是一连十几天过去了,绯王反倒递了折子,连早朝也不照面了。
贤王让人去打听,结果那人回禀:“绯王妃进宫那日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