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手宛如铁钳,卡在她的喉咙上面。
要死了吗?
这一世……还是没有逃过这该死的命运……
失去了空气,苏白桐的眼神渐渐涣散,原本清透的眸子也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国师痴痴的望着她的眼睛,好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别人。
很痛苦吗?他柔声道,是不是觉得还是死了痛快?比起成为圣女,你更想跟我一起走吧?只可惜……她们不会允许你离开,全都是她们的错……
苏白桐几乎要失去意识。不过她仍然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她知道,他此时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
就是那个画上的女人,那个死去的,已经成为了干尸的女人。
让所有的圣女全都见鬼去吧z师突然发疯似的咆哮起来,该死的血脉,该死的族规。全都让她们见鬼去吧!
苏白桐突然被他放开,身体跌倒到冰冷的地上,空气重新流入到身体里。她剧烈咳出声来。
她险险被他活活掐死。
凌宵天以为没了那盒子,我就没有法子取了你的眼睛。国师蹲下来,俯视着她。这里很冷,积雪常年不化,我可以把你放在这里,等到我找到她,再来把你的眼睛取出来也是一样。
苏白桐心中一凛。
怕吗?国师伸手去抬她的下巴,想看清她的脸。
苏白桐张口狠狠咬在了他的手上。
国师却像毫无知觉似的,任她牙齿把他的骨头咬的咯咯做响。
松开。国师警告道。
苏白桐就像没听见似的,拼死她也要从他身上咬下块肉来。
别白费力气了。国师低低的笑起来,这个身体早晚也是要弃掉的,就自你咬烂了,也与我无关。
苏白桐眼睛动了动。
对了,这个身体并不是国师的。
她松开嘴的一瞬间,国师猛地将她的头按到地上,苏白桐的额角嗑在地上,险些被撞晕过去。
别以为你长着跟她相似的脸我便会对你手下留情,你们的身上都有着森浴最高贵的血脉,所以你们注定都要成为族长的贡品,圣女?哈哈哈……可笑……
他抓着她的头发。晃动着,你若想死的舒服些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保证会让你毫无痛楚的死去。
苏白桐缓缓抬起头来,忽地唇角勾起,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去死吧!
国师眼中瞬间迸出滚滚暗云。想死?很容易。
苏白桐无声轻笑。
确实,死不过是一闭眼的事,反正她已经死过一回了。
她只是不甘心。若是有可能,就算她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吃了也不会留给他。
可是她现在还不想把事情做绝,因为在她的心里还留着一线希望。
凌宵天……他一定不会放弃她。
他答应过会保护她。所以她相信,他就算拼上性命也会找到她。
她要努力活下去,就算没了眼睛……她也不能让他最终只等到一具没有生机的尸体。
寒风刮过洞口。发出尖锐的呼哨声。
风比刚才他们进来时更大了。
苏白桐注意到洞外飘进来的雪越来越多。
这时本是白天,可是外面的天色看起来就好像是傍晚似的,昏暗无光。
是暴风雪?
他们找不到这里的。国师看出她的心思,冷笑道,你知道外面的雪现在有多厚吗?洞口很快就会被掩埋,没有人能找到这里。
掩住洞口,那样的话他们岂不是也要被憋死在这里?
她抬头观察周围,发现洞很高,而且洞里还有几处岔口。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处。
外面雪一直在下,国师把她丢在那里自己进了一侧的洞内。
苏白桐身上只穿着夹袄。原本早上出来时她还披着狐裘,但在坠下山崖时狐裘也不知落到哪去了。
国师也不管她坐在地上是不是冷,从进了洞内就再也没露面。
苏白桐试图想把锁在她手腕上的锁打开,可是试了半天也没有成果,锁链很长,她拖着可以在洞里走动。不过却到不了洞口的位置。
洞里隐隐传来国师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
苏白桐挪到内洞的洞口,偷偷向里张望着。
黑暗的洞内点着油灯。微微有些光亮,她在洞里时间久了眼睛也适应了这种光线,所以能够看得清里面的情形。
洞内的地面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国师,而另一个一动不动,明显是个死人。
在那人的胸口放着一枚金印,地面上画着奇怪图案。
就算离的远些她也能判断出那些图案是用血画成的,因为她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国师躺在地上,身体抽搐着,发出压抑着的呓语。
苏白桐屏佐吸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国师的身体再也不动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躺着的那个死人。却缓缓动了动手脚……
苏白桐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难怪国师说那个身体不是他的,原来是这样。
他现在又换了个身体。这样一来就算他再遇到凌宵天,凌宵天也不会马上认出他来。
国师缓缓的站起来,拿开了放在胸口的翻天印。
刚开始他好像有些不适应这个身体。慢慢的活动了一番后,他的动作才熟练起来。
抬头,他一眼便看到躲在洞外偷偷张望的苏白桐。
你都看到了?国师新换的身体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身粗布衣裳,一副采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