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莫念将绢布解下来,发现上面竟然是百鸟星君的笔迹,不由得吃了一惊。
要知道煤球可不是普通的鸟儿,别看寻常时并没有人拘着它,普通人若是想要捉到它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今天它怎么会为百鸟星君送信。
还是这鸟……
莫念越看那鸟的眼神越觉得怪异。
这哪里还像是只鸟,根本就是人的神态。
煤球好像对她总是盯着自己看感到不满,伸过尖嘴啄了啄她手上的绢布。
莫念这才借着宫灯仔细看起信来。
信上字迹不多,大意是不过是百鸟星君要离开些日子,婉拒谢绝了进宫赴宴的邀请。
这些都算还在莫念的预料之中。所以她看了信后并没有十分意外。
“现在轮到你了。”看完了信,莫念一把抓住煤球的脖子,“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变成鸟的模样?”
煤球被她提着脖子,瞪着圆圆的眼睛,无辜的一动不动,任由她折磨。
莫念直接把它提起来。它也不挣扎。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莫念不悦道。
煤球眼睛眨了眨。
她这才放开手。
煤球飞落到地上,伸着脖子,似乎刚才被她捏的极不舒服。一个劲的抽气。
莫念坐在那里看着,心里也不知怎么竟生出些歉疚来。
不过是只鸟,就算它有捉弄自己的意思,但是却并没有真实伤害过她,到时她接连两次差点掐死它。
“没事吧?”莫念问。
煤球不理她,仍在伸着脖子,就像被噎住似的。
莫念只好弯腰将它从地上捞起来,“我看看……”她伸手去摸它的脖子,想检查下是否伤到了它的骨头。
煤球却在这时候突然伸长了脖子,轻啄在了她的脸上。
它根本没有用力,所以一点也不疼。
莫念愣在那里,她分明从这只鸟的眼睛里看到了暗含的笑意,温柔的望着她。
不错,是温柔。
她只能想到这个词。
不管是它的眼睛,还是它的表情,完全就是某个人的缩影。
“百鸟星君?”莫念试着叫出这个名字。
瞬间,她看到煤球的脸拉长了。
虽然她知道这可能只是她的错觉,因为一只鸟的脸一共就那么大点。不可能会真的变长。
不过在她喊出这个名字时,却真的仿佛看到它的脸拉的老长,明显不高兴了。
莫念强行忍住想笑的冲动。改口道:“你是凌雪翎?”
煤球扭过头来,神态骄傲。
“好吧,你这模样……那我就把你当成他好了。”莫念真的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发生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怪事太多太多了,她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以后能不能请你不要擅自进入我的房间。”莫念道,“我去你那里时每次都要经过你的那些侍女的盘问、通报,就连我进宫见父王都没有这么麻烦。凭什么你到我这里就可以来去自由?”
煤球歪着头,好像认真的思索着。
过了一会,它张开翅膀跳上了窗户,身形消失了。
就这么走了?
莫念愣愣的坐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算什么事啊。
本以为那封信只是百鸟星君不想去宫里赴宴的借口,可是在接下来的一段里。莫念真的再也没有见过百鸟星君。
有时她进宫,会有意无意门前经过。
争鸣阁的生意完全可以用惨淡来形容,有时一天下来也没个买画的客人。
不过莫念知道。这间画铺根本就不是靠着那几副画来支撑门面,特别是那些奇怪的预约不菲。
宫宴的日子很快到了。
风若云身上仍然余毒未清,不过已经能由风若鸣陪着到处走走了,只是每次出来都只能待极短时间就要回去休息。
皇后叶芷蔚对此极为无奈,“崔先生已经配了药。但要想完全康复还要最少半个月。”
由此可见当初那蛇毒乃是极为厉害的。
“儿臣怀疑那晚的蛇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莫念冷冷道,她为此也曾暗中调查了此事,不过最终她寻不到证据,也只能不了了之。
叶芷蔚坐在席间,目光扫过下面众臣,“既是没有证据,那便算了吧。”
莫念紧抿唇角,“知道了。”
非是妥协,非是示弱。现在罢了手却不代表日后不会旧事重提。
因为没到开席的时辰,所以皇上还没有到场,众人都在私下里聊着天。气氛融洽。
“百鸟星君没有来?”叶芷蔚已经从莫念那里听说过关于争鸣阁的事情了。
“他有事要离开一阵。”莫念随口道,眼睛却是漫无目的的盯在大殿入口处。
她知道他不会来,可是不知心里为何却总是在猜想着。如果他今天真的来了,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风若云轻轻碰了碰风若鸣的胳膊,“皇姐为何不高兴?”
风若鸣偷眼看了看风莫念。一缩脖子,“谁知道,这些天在书院里她就这样……”
“母后可知皇姐为何不悦?”风若云问叶芷蔚。
叶芷蔚用衣袖遮住嘴唇,嗤嗤的笑,“你们皇姐的春天来了。”
“啊?”
“春天?早就是春天了啊……”兄弟两人面面相觑。
“傻小子。”叶芷蔚当着群臣的面,假作正色,私底下却在跟自己儿子说着不着调的话,“你们皇姐有喜欢的男人了。”
“不是吧……”风若鸣嘴巴张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