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莫念跟随刘洪承到了军营。
早有人安排好客房,一行官员各自都有了下榻之处。
晚上刘洪承又让人备了酒宴给太女殿下接风。
对于饮酒莫念并不陌生,自小她便修习武艺,所以父王早就教会了她如何把喝下去的酒利用内力逼出体外。
在酒席宴中,她小小年纪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千杯不倒。
刘洪承异常热情,时不时命手下过来敬酒。
莫念也不拒。但神情冷淡,不管身边人如何奉承讨好,那双狭长的凤眸内唯有清光一片。
一番酒宴下来,刘洪承暗暗吃惊。
席间他的人大多都醉倒在桌子下面了,而太女殿下脸上却连点绯红都不见。
“殿下真是好酒量。”刘洪承讪笑。
“刘大人如此好客,只是明日这番光景……怕是会误事吧?”莫念凤眸扫过席间。
刘洪承哈哈大笑:“太女殿下无需担心,营中众将各归其职,今日唯有陪得殿下尽兴再归。”
莫念将手里酒杯一丢,“本殿累了,有劳刘大人盛情款待。”
说完竟起身离了席。
刘洪承没想到太女殿下竟这般不给面子,想开口挽留,却见莫念身后影卫聚拢过来。将她簇拥在中间,飘然出了门。
刘洪承心中冷笑,好大的排场,以为你是太女便了不起了吗?
却说莫念早就对这场酒宴厌烦之极,回到房间直接倒在床上,连沐浴更衣都懒得起身。
屋里原本有刘洪承派来的服侍丫鬟,也全都被她打发了出去。
自小父王便教导她,万万不可相信身边之人,所以她向来不需下人贴身服侍,就连沐浴时也都是剑不离身,腰间始终都暗藏着软剑,以备不时之需。
“殿下歇息了吗?”门外传来影卫的声音。
“进来吧。”莫念坐起身子,就算身上再疲劳,当着手下的面,她始终都是一丝不苟的模样。
“属下打听到了……凉州城这里确实有一处名为天禅寺的寺院,而且相当有名,听说当年皇上还在任威武将军时,每年都会到这边来小住些日子……”
莫念认真的听着。“有关那个男人……你查到了什么?”
“有位姓凌的公子带着商队途径此处,据说是去天禅寺探望他的长子。”
莫念眉锋轻蹙,继续听影卫说下去。
“为此属下特意去了趟天禅寺求证此事。这才知道那位姓凌的公子乃是奇珍楼的姑爷,要在天禅寺内小住数日。”
听到奇珍楼的名号,莫念吃了一惊。
就算她猜到今天在街上见到的那个男子可能与百鸟星君有些关系,但没想到对方竟是奇珍楼的人。
富可敌国的商贾之家,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有他们的生意。
百鸟星君难道是奇珍楼的人?
可是他为何却要自己开画铺……而且他也从没有打着奇珍楼的招牌,但凡是做生意的人。无不是为了钱财,可是百鸟星君的做法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究竟是图着什么?
财,色。权,好像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像过眼云烟。
求财?他一单生意便上百两黄金。
求色?他身边四名侍女个个姿色不凡,可是他却没有过份怜爱之意。
求权?就连宫里的宴请他都推拒了,她才不相信他是为了权势。
“你可有打听到有关那人长子的事情?”莫念追问。
“据说那人的长子身患重病,每年都要到天禅寺休养数月方能离开……”
莫念脑子里“嗡”的一声。
“病了?什么病?”
影卫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莫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事与她无关,可是她刚才的问话里分明带着关切之意,难怪会引得手下疑惑。
身为太女殿下,她何曾如此关心过一个陌人生的安危。
难道他只是陌生人吗……百鸟星君……
莫念在影卫离开后独自坐在床头发呆。
之前在争鸣阁的种种串连起来,她觉得好像自己就要抓住些什么。
他会离开,并非是要避开她,而是因为病了,才不得不离开。
她还记得在他走时要去了她的一缕头发,如此看来,他是想留着做个念想,是担心他会再也回不来吗?
他患的究竟是什么病?
她很想再派人打探个究竟,可是她初来凉州城,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所以一连两天她都没有再派出过人去。
在军营中每日无事,刘洪承陪着她看了演练,将士操习,一切按部就班,刘洪承如何安排,她便顺着对方来。
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又过了两日刘洪承忽地派人来在莫念耳边吹风,劝说她到凉州城里游玩放松一番。
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正是喜欢热闹,爱出风头的年纪。
莫念觉出刘洪承的安排有异,不过却没有点破。而是顺势点了头,第二日便带着她的随行跟影卫离了军营。
前两日她游了凉州城,第三日早上,她带人离了城中,直接去了天禅寺。
因着是便衣而行,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到了天禅寺时。正值晌午时分。
刚进入寺中,便听得一阵悦耳的琴声传来。
一棵百年古树下坐着一位身着僧袍的男子,面容堪比那三月桃花还要妖艳。眉眼如丝。
他盘膝坐在古树下正拨弄着膝上的古琴,琴声只引得来寺中进香的女客纷纷驻足观瞧。
“这是哪里来的和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