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重新挑了帘子走进内室。
“我以为你走了。”百鸟星君悠然道。
莫念挑了挑眉梢,“我的人还在外面,若是不去知会声,他们怕是以为我遭了什么不测……”说着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现在……说吧,你需要我如何做?”
百鸟星君一愣,“今日太晚了些,不如明日。”
“不,就今晚。”莫念干脆道。“就现在,我会陪你到最后,只要你需要我。”
百鸟星君背部一僵。“你这样子……让我很难拒绝。”
莫念认真的看着他,“说吧,我要如何才能成为你唯一的执念?”
对面的他伸出手来,“让我抱一抱吧。”
这次轮到莫念愣住了,她垂着凤眸盯着他伸过来的手,修长的指尖。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带着好看的月牙弧度。
“抱过之后你能负责吗?”她开口问道。
百鸟星君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他沉默着,无法开口做出回应。
这是他苦苦等待了二十年的女子啊,她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今生今世都无法从他的心里被抹去。
可是他却不能给她一个答复。
“算啦,我没那么小气。”莫念轻松道,“反正想娶本殿的人多的事,你不要我自然有别人抢着要。”
她伸出手来搭在了他的手上。
百鸟星君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
想要啊……他如何不想要……
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全身都在叫嚣着想要把她留下,可是他的喉咙里唯只能涌上无尽的苦涩。
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好像生怕她会不见了一样。
莫念被他弄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她仍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任他把脸贴在自己的颈间。
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待在一起,渐渐的,莫念觉察出他的变化。
开始她以为他就这么睡了。惊的她想去扳他的脸查看。
可是从他气息的变化中她觉察出他并非是真的睡了,而是进入了一种安逸放松的状态当中。
她一直警惕的注意观察着他的气息变化,直到外面天色将明她才不得不将他从禅定的状态下唤醒。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他轻松的呼出口气来。眼底的疲惫之色竟真的淡了些。
“虽然还差一些。”莫念道,“晚上我会再来。”
百鸟星君笑眼弯弯,“晚上还走窗户么?”
莫念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笑起来,满眼都是“快活”。
莫念带着她的人悄悄回了军营。
刚进到院子里就有人上前回禀,“殿下,在您离开之后屋里似乎有动静。”
莫念正要迈步进屋。听了这话不由得站定身形。
“什么时候的事?”她问。
“殿下离开后大约半个时辰。”影卫回道。
“可有发现可疑之人进院?”
“没有。”这些影卫的武功本就不弱,虽然称不得上是绝顶高手,但是跟军营里的这些人相比还是绰绰有余。
莫念将宝剑握在手里。缓缓推开门扉。
几名影卫跟在她身边,想要先她一步进门查看,却反被她拦住了。
“殿下……”
“安静。”莫念摆了摆手,她从不惧这种危险。
迈步进了门,屋里静悄悄的,外间屋里一切井井有条。与她离开时一样。
莫念径直走向内室。
几个影卫相互对视一眼,跟在后面。
太女殿下的寝室可不是随便就能进的,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们要首先确保殿下的安危。
莫念没有点灯,进到内室后她迅速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不过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莫念取出火折子,将桌上的烛台点燃。
“殿下,这是……”众人同时看到地面上残留着一大片殷红。
其中一名影卫蹲伏下身子,用手指沾了一下地面的红色液体,“血是冷的,果然就是屋内传来动静之时发生的事。”
莫念再次环视四周,影卫也将内室里里外外全都搜索了一番,可是除了这一滩血外,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殿下,此事有些蹊跷,莫不是这屋子里有什么密道吧。”有人压低声音道。
莫念没有说话,不过眸光却是暗了暗。
这种事极有可能,他们现在是住在别人的地盘上。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刘洪承现在正不遗余力的想要替从安的案子开脱,难保他会铤而走险,对自己下手。
“不过真是奇怪……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影卫们全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莫念偶然间一抬头,脸色徒地一变。
“你们先出去吧。”她吩咐道。语气冰冷。
“殿下,要不要派人守在屋里?”影卫不放心,询问道。
“现在不用,一会天就亮了。”莫念道,“你们注意些,别把这消息传出去。”
“殿下放心。”影卫全都退了出去。
等到屋里没了外人。莫念这才迈步走到墙边。
在那面墙壁上面挂着一幅画,正是凌雪翎所绘的那幅辟邪小兽的画卷。
“你这个样子……难保别人不会发现啊。”莫念叹了句,直视着那幅画。
画上的辟邪小兽仍是憨态可掬的模样。只不过它的嘴里却是叼着一把腰刀,这是之前画作里没有的。
“出来!”莫念低声喝道。
画上的小兽眨了眨眼睛,身形微动。一下子从画上跃了出来,落在她的脚边,讨好的蹭着她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