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能否在法律面前从宽处理,一直是司法界的难题。许多专家和学者争论了许久都无法得出统一的结果,而我们警方最重要的责任是在于破获刑事案件,抓捕触犯法律的犯人。金胖子文化水平低,虽然在所里工作数年,但还是个半吊子。他被老王斥责了一句,当即缩了回去,靠在一边不讲话。
“村长,为什么这间屋子不能进?”老王接下去问村长道。
“几位同志跟我到村支部坐坐吧,这里讲话不太方便。”老村长说着,带头指路,将我们领到村支部。
村支部是以一所搬迁的小学改造,看起来虽然破旧了些,但占地面积还是挺大的。该建筑共上下两层,我扫了一眼,约莫有七八个教室。村长的办公室位于二楼的最东边,那里原本是校长室。
“前些年村里的小学和镇上合并了,这里的一百多名学生都搬到镇上着用钥匙开了门,瞬间一股烟味朝我们扑了过来。
“咳咳……”戚琪当即被这浓浓的烟味给呛到了,用埋怨的口吻说道:“这烟味能抵上十个老葛了。”
老葛是队里出了名的烟枪,几乎是烟不离手,全身上下都散漫着烟味。戚琪说办公室的味道能抵上十个老葛,可见村长的烟杆子要比老葛粗许多了。
走进办公室,最显眼的要属一张电动麻将桌。金胖在我们所里是出了名的麻将手,他见了麻将就手痒,这会不自觉地过去摸了摸。老村长呵呵笑了笑,从抽屉里掏出一包软壳中华,然后将烟分到我们手里:“农村娱乐活动少,老哥几个闲着了就会过来摸两把。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们绝对没赌钱。”
我和老王都不抽烟,手一推婉拒了他的大中华。只要金胖笑纳了,金胖是协警,干协警的两样东西不离手,那便是烟和牌。
村长分完烟,又殷勤地为我们泡起茶来。我们几人捡了空位置坐下,我运气偏好,椅子旁边搁着一只纸箱子,纸箱子没有盖,一眼望去里面装的都是避孕套。
“在我们农村计划生育管得严,防御措施得做起来。我这个村长也不懂得管理,将这些难为情的东西随便放了,让警察同志你见笑了。”村长为我递来了茶水,笑嘻嘻的说道。
我也跟着笑了笑,不过多的理会这件事情。老王喝了几口茶,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许多。他接着对村长说道:“村长,现在可以说说事情了吧?”
村长为自己点了一根大中华,深深吸了一口,说道:“这间屋子闹鬼?它是会吃人的!”
“操!”金胖听了,一下子爆了粗口,“老子活了那么大还从来没听过会吃人的屋子,村长你不会是吓唬人的吧!”
“小金,注意形象,不许爆粗口!”老王双眉一皱,瞪了金胖一眼。
金胖也就那么点素质,平日里让他出勤,哪个摊贩没被他骂过?真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也有勇气和我竞争?要不是村长护着他,这货早就被赶去夜防队了。
“老汉哪敢骗你们几位啊!”村长吐了一口浓烟,说道:“这间屋子是凶宅,胡晶死去的丈夫和孩子的冤魂久久没有离去,现在估摸着已经化成厉鬼了。”
“村长,你这话未免也太过迷信了。”我跟着说道。要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世上有鬼怪存在的,除非眼见为实。
“你们一定以为我们农村人都迷信,可老汉读过几年书,是先进分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哪里敢到处乱说。”老村长情绪稍加激动了点,他掐掉了手里的烟屁股,然后猛喝了几口茶,嚼着茶叶根说道:“老张家的娃子淘气,瞒着大人跑进了那屋子,从此就没出来过。”
“那老张就没进屋去找过?”老王感到很好奇。
“老张就那么一个娃子,能不着急吗?”老村长说道:“他当然去找过,可是却找到了一堆白骨。”
“白骨!”戚琪忽然站了起来,惊讶的叫一声。
“确切的说是一堆血淋淋的白骨。”村长说着,自个的身子颤了颤,或许也是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吧,“这屋子空了好多年,连一头畜生都没有,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一堆血淋淋的白骨呢?”
其实老村长的问题很好解释,那堆白骨就是老张的娃子。如果事情属实,那么屋子中有厉鬼一说就多了几分可信度。可是,村子里死了人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会没人报警呢?我和戚大美人同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并问了老村长。老村长说,大家都被厉鬼吓住了。厉鬼会吃人,谁敢得罪这玩意。所以,这事也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那老张呢?他没被厉鬼吃掉吧?”老王接着问道。
“老张倒是没事,但出来后人就被吓病了,到现在还瘫在床上呢。”老村长叹了口气,告诉我们道:“他也不容易,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吃这份苦。”
“带我们去看看老张吧。”老王听完,沉吟了一番,最后提议道。
鉴于我们是警察,村长的配合度很高。他二话不说,便领着我们向老张家走去。老张是留守老人,儿子儿媳妇都去外地打工,平时就和娃子相依为命。现在娃子没了,家里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
老张住的是老房子,阴冷潮湿,我们推门进去时,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我们看到一张木板上躺着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他目光呆滞,意识全无,对于外人闯入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老张,老张,老哥哥来看你了。”村长走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