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高的房间就在去教堂的走廊边上,这条走廊是联通整个会馆的枢纽,所以将他的住处安排在此,那是恰到好处。吉高的房间并不大,室内装饰简约却充满艺术色彩。迎门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是《东京铁塔》。在他床边的书桌上。还立着一幅“埃菲尔铁塔”的模型。
老葛看着好奇,就问优子道:“吉高先生很喜欢铁塔?”
优子道:“这是他近几年才有的嗜好。”
“他还经常看着铁塔发呆。”她在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铁塔能代表什么呢?”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老葛微微笑道。
“你们看!”就在这时,陈锋的指引将大伙的目光集中在窗台的盆栽上。
“原来是一盆草。”我淡淡的说道。
这盆草平淡无奇,当然不足以吸引人的注意。
“你错了,这并不是一盆普通的草。”老葛说道:“这种草叫做淫羊藿。”
“那是一味中药?”沈放好像有听过。
“是的,是一味滋阴壮阳的中草药。”戚琪点头,作为档案部的人,知道的东西自然要比一般人来得广泛。
“这个确实有趣。”老葛点起了香烟,兀自说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戚琪很了解老葛的秉性。
每当老葛说道这句话,并且点起香烟的时候,案情总会有所进展。
“我去一趟,马上就回来。”老葛并没有解释什么。就自己跑了出去。
当地的警方在接到求援电话的一小时后赶到了会馆,领队的正是本田警官。法医对死者进行了鉴定,其最终结果跟我们分析的并没有多大出入,唯一的差异是在夫人和吉高先生的体内检测出了苯类化学成分。然后日本警方又对在场几人做了笔录。从优子小姐的口中,他们分析出了可能有外人潜入馆内杀人的可能性。其动机多半可能是仇杀。另外由于几桩命案发生的时间间隔较近且又是在不同的地方,所以还潜在多人一起犯案的可能。
东方发白,不眠之夜终于过去了,但是大伙仍旧是惊魂不定,毕竟凶手还没有找到。这些年日本向全世界输出了大量的推理小说以及电视剧,其中毫无例外的描述是警视厅的人都是无能之辈。然而,事实却非如此。本田的侦破能力。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强大数倍。就连老葛也为之佩服,大有自叹不如的境地。
本田和老葛有着一样的习惯,那就是喜欢不停的抽烟,尤其在自己思考问题的时候。
“那么,现在就让我来说说这件案子吧。”本田续上一根烟,说道。真不知道只用了几个小时的调查时间,连我们特案k组都感到吃力的案子,他又会发现什么。为了能够让我们几个中国人更好的跟上自己的思维,本田又让优子进行同声传译。优子在中国留学期间,已经把中文学得非常流利了。
随着优子的同声传译,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首先,我们从凶手杀人的手法说起。”本田开始了推理,“吉高先生是因为大动脉受创,血流不止而死。他的死因我相信法医已经做出了结论。而凶器就是钉在他四肢上的钢钉。”
“那么,杀他的人会是谁呢?”我打岔问道。因为。小杨的习惯就是喜欢打岔。
“是川口警官。”本田回答道。
他的话让所有人惊愕不已。
“法医从吉高的体内鉴定出了苯类化学物质,我估计的没错这应该是抗抑郁的药物。”本田接着说道:“而这种药物是川口警官必备的,因为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对吗?几位警官。”
他望向了东京警视厅的几位警员,那些人楞了楞,表情有些惊慌,但最后还是点头道:“是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老葛好奇的问道。本田是神奈川警署的人,而川口是东京警视厅的人。两人之间私下里并无来往,他怎么会知道川口有抑郁症这回事?这令我也感到不解。
“推理有时候也要靠感觉的。”本田接着说道:“我想神木应该是用这类药物麻痹了吉高先生,然后再把他拖到钟楼中杀害的。”
他的解释显得牵强人意,漏洞百出。
“神木要杀吉高完全可以在麻痹他之后直接动手,没有必要弄的如此复杂。”陈锋说道。宏讽以圾。
“有这个必要。因为他要救赎。”本田提高了音量,道:“十字架是古老的刑具,圣主耶稣就是死在了上面,也因此它被基督教徒视为救赎的圣物。川口把吉高钉在十字架上既是对他的救赎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那么川口为什么要杀吉高?”沈放问道。
他的问题正是大家所要问的。
“那就得从夫人和吉高的关系说起。我第一眼看到吉高的时候,这位已到了暮年的老者却拥有男性的光辉,这种光辉是来源于性的,你们应该知道中国的齐白石老先生在那个年纪也还保持着对性的追求。所以,他才会显得活力四射,灵感不断。我们再看吉高先生的房间,装饰物竟然是铁塔,这说明了什么?”
“铁塔象征着性。就如法国人喜欢浪漫,但他们与生俱来的阴气使他们饱受诟病,埃菲尔铁塔之所以能成为彼国的标志性建筑物其中有个原因就是因为法国人对性的一种自我安慰。这种心灵上的潜意识远远大过于任何药物。”本田接着解释道。
“还有就是那盆淫羊藿吧?”老葛继而补充了一句。他似乎已经进入了本田的思路。
“是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