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男人没有兴趣。”赫安冰冷地嘲笑着,因为痛楚而略显扭曲的脸部让对方一时间有些慌乱。他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狠狠地把赫安的脑袋按在了桌上。
“我警告你——”他嘶哑着声音吼道,“最好老实点,不要试图激怒我。”
赫安挣脱了对方的钳制,慢悠悠地抬起头,玩味地看着对方。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中。“否则怎样——无视某些人的指令私下里处决我?真可惜,我敢打赌你没这个胆量。另外,我觉得你连他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也不清楚。”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审讯现在才刚刚开始。”对方阴郁地冷笑着,眼睛毫不掩饰地扫过挂在墙壁上的刑具,“我确定你会告诉我的。无比确定。”
赫安扭动了一下被拷在身后的双手,却没有留意因而扯到了昨天制造的伤口,忍不住扯动起了嘴角。他的身体上布满了鞭痕,衬衫也被鞭子抽得支离破碎。
“如果你能给我多余的可以换洗的一件衣服,我想我会对你的印象稍微有些改观。不过很显然,像你这样的白痴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所以,你的自信只是你过于愚蠢的表现。”
然而这一次对方没有发怒,他站了起来,背对着火把。面部完全隐藏在阴暗之中,瘦削的脸颊和深凹的眼窝让赫安联想起缺乏光照的吸血鬼。
“又要用鞭子?能不能换点花样。”赫安打了个哈欠,他看了对方一眼,法师的身体紧绷,显然愤怒已经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喷发。“要做什么就赶快吧,等你累了我也好回去安心地睡上一觉。虽然站着的感觉不太好,但是总比睡棺材强多了。”
“很好。既然你这样要求了,那么我会在你身上逐一研究一番这些刑具是如何工作的。然后我想你会很乐意回答我的问题。”
赫安不屑地嗤了一声。
“作为刑讯者,你的劲太小了。应该再滚回娘胎里好好锻炼几年。”他语气轻松地嘲讽着,“当然,你的法术也很差劲。连我都可以轻松豁免。如果谁成为了你的敌人,我想他一定十分高兴。没有什么比在对手面前大摇大摆地出现,看着对手又拿自己毫无办法更让人感到愉快的了。”
赫安的讥讽成功地激怒了对方。不过傲慢的法师最终还是选择了鞭子抽了他一顿,最后缺乏锻炼的法师累得满头大汗才忽然记起了自己原本来这里目的,但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什么也没能得到,不得不带着浓浓的不甘离开地牢。
“嗨,奈瑞儿。”午夜的时候,奈瑞儿出现在了赫安面前。解开了手铐的赫安坐在审讯室的圆凳上,表情轻松地冲女孩打着招呼,但身体传来的痛楚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扭曲。
“他对你用刑了。该死”奈瑞儿愤怒地叫道。
她想要叫来牧师替他医治,但被赫安拦住了。如果他完好地出现在那名法师眼前,赫安十分确信他受到的刑讯将会比今天更加严重数倍。
“很快就会好起来。如果我能出狱的话,我还能加倍地还给他。”赫安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我只是没想到,一年不见你会成为卫队长。这简直是个惊喜。恭喜你。”
“我也只是运气好罢了。”奈瑞儿无奈地苦笑着,伸出左手拨了拨从鬓角垂下的发丝。
赫安紧紧盯着奈瑞儿的手臂,“你的手……已经完全好了?”
“多亏了卢莰大人。”奈瑞儿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缠在胳膊上的绷带。
绷带下面没有哪怕一小片肌肉,全都是透着黑亮金属色泽的肌肉。上面镌刻的符文不时闪烁着,呈现出几分诡异的色彩。赫安在看见奈瑞儿胳膊的瞬间就联想起了那名从法师尖塔逃脱的黑暗精灵。两者之间实在是太过相似,让赫安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幸运的是,埋着头的奈瑞儿并没有留意到赫安惊恐不安的表情。
“卢莰叔叔的试验看起来是成功了。”赫安尽量语气平静地说道。
“如果不是卢莰大人已经离开了阿尔利亚,我一定会当面谢谢他。”奈瑞儿一边将绷带重新缠上去,一边说道,“他和莉雅大人一起离开的。”
“他们离开了?”赫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突地跳着,几乎让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他祈祷着,希望自己的养父母最好别和黑森林的事扯上关系。“什么时候走的?”
“今年夏天,去了缪莎。似乎是永恒议会的召见。”
赫安一言不发。他没有料到,仅仅是一年的时间,阿尔利亚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奈瑞儿整理好了绷带,确定不会露出令人侧目的胳膊。这才抬起头,关切地望着赫安,向他询问道,“赫安,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以至于他们给你安上了叛国的罪名”见到赫安沉默不语,她露出歉然的表情。“抱歉,赫安。我不该问。但是我们之间的见面不是审讯,这只是我个人的疑惑。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如果当时不是你的鼓励,我大概也不会重新振作起来。我很感激你。”
“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做得很好。”赫安沉吟了一阵,还是没有向奈瑞儿透露更多的消息。“我知道你想帮助我,奈瑞儿。”他看着奈瑞儿担忧的双眼,叹了口气,“我大概猜到了是谁在背后主导着这一切。但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