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
沈秋阳睡的并不踏实,就连睡梦里也充满担忧,沈弘毅还在牢中,凶多吉少,他自知,这一次他可能在劫难逃。
忽的,窗子被夜风吹开,床上的人也被冻醒。他厌烦的起床关掉窗子,刚转身余光却被窗前闪过的黑影吓了一跳。
他猛地回头,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他以为是自己太过忧心出现了幻觉,摇了摇头无精打采的回了床边,可就在他刚要躺下的时候,却突然惊恐的瞪着眸子,看到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中。
“你......你是谁?”
只见她蓬头垢面,身形枯瘦如柴,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实在太瘦弱,整个人都像是随风飘动的。
她离他更近了,沈秋阳下意识想逃,可是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就像是被定格在了那里。
就在他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时,那鬼影突然出声“爹爹,我是轻烟啊,您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得了?轻烟好苦,被妹妹害死不说,现在连阎王爷也不肯收留我,所以女儿无奈,只能回来找您。爹爹,女儿好孤独,女儿这次回来就是要找个人去地下陪我的,您说,我该选谁才好?”
“你......你是鬼,鬼,来人啊。”沈秋阳歇斯底里的喊着,手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眼看着那身影抵到他额前,他惊恐的大喊一声,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身边熟悉的声音再次将他唤醒,他猛地睁眸,身上早已冷汗涔涔,看着秦玉环的脸,再看看一切正常的环境,一时间还有些不能反应。
“老爷,您做什么梦了?怎的吓成这样?”
“做梦?我刚刚在做梦?”
“是啊老爷。您这究竟是梦到什么了?”
沈秋阳突然又害怕的缩了一下,声音还有些颤抖:“是轻烟,我梦到她回来索命了,她要害我。”
“什么?这..怎么会呢。我们不是请过法师了?”说完,她又突然一惊道“难不成最近府上接连出事是因为她吗?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沈秋阳眸光一转,像是意识到什么。他匆忙起身唤来下人,秦玉环疑惑的问他“老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沈秋阳没管她,带着人去了沈轻烟的院子,里面杂草丛生,在这夜间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他小心翼翼的进去,哪怕有个虫鸣鸟叫他都能被吓的一个激灵。几步的距离他走的格外艰难。
到了枯井边,他二话不说,拿过篮子里的东西摆放好就跪了下去。嘴里还念叨着“轻烟,以前是爹做的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以后爹每天都来给你烧纸钱,给你带好吃的好喝的,保准让你在地底下吃穿不愁,沈家现在已经够倒霉了,你行行好,就放过我们吧。”
一旁的下人使劲咽了口口水,看着飘飞的纸钱,在暗夜中显得愈加诡异。忽的,就在那月下。一道黑影无声飘过,他被吓呆住,说出口的话也结结巴巴的:“老..老爷,好像..有..有什么东西在这里。”
沈秋阳还跪着的身子顿住。就在那人话音落的时候,他也看到那火苗的光影里闪过一道黑影,那身形,就像梦中的一样。
旁边的人突然倒地晕了过去,他跌跌撞撞的起身想逃,可是却突然被黑影挡住了去路。
“爹爹。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轻..轻烟,爹已经给你赔罪了,你就看在咱们父女一场,放过爹爹一次吧?”
“放过你?可是,轻烟一个人在地下实在是太孤独了,爹爹您忍心吗?”
“只要你放过我,你想找谁都可以”沈秋阳胆战心惊的说着,忽的余光扫向门口,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眸中闪过一抹阴险:“轻烟,爹爹给你找个人可好?”
见那身影似乎有些疑问,却没再靠近他,他大着胆去了门边,将躲在那儿的人给揪了出来。
“老爷,老爷,你要做什么,快放了我。”秦玉环显然被吓坏了,被他拽着连滚带爬的来到枯井边。
“轻烟,你把她带走吧,就放过爹爹。”
“老爷,您...您不能这么做啊,她是鬼,是鬼。”
此时,沈秋阳早已失去理智,哪里还管她的大喊大叫,只期待的盯着沈轻烟的“鬼魂”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那瘦小的身子晃了晃,飘去了秦玉环身前,秦玉环大惊,大喊一声就吓晕了过去。
沈秋阳涌起一抹希望,可下一秒却见那“鬼魂”摇了摇头,离开了秦玉环,再次看向他“爹爹,她不是轻烟的母亲,轻烟只想要一个亲人的陪伴。”
“不,不”看着她越来越靠近自己,他惊恐的大喊:“柳贤王,他才是你的生父,你是幽兰跟他生的,你应该去找他才对。”
那身影顿了一下,像在思考,可一会她再次闪到他身前,沈秋阳慌不择路的在草堆里后退着,身子一个不稳,被自己摆放的祭品绊倒,直直的跌落进枯井里,那鬼影愣了下也紧跟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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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过了很久,沈秋阳动了动,渐渐有了意识。
“爹爹”
再次听到这个呼唤,他猛然坐直了身子,周围漆黑一片,地面也凹凸不平。他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是掉到井里了。
“爹爹,你终于下来陪我了”
“我......我死了?”
“是啊,以后咱们就要永远呆在这里,女儿再也不会孤独了。”
“不,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不可能。”沈秋阳不敢置信的喊着,胡乱的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