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路靠你自己走,我们能给你铺好还需要你?你爸要有本事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你爷爷留下来的钱都给他败光了,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
“谁瞎了眼,瞎嚷嚷啥?家里死人啦,大白天哭哭啼啼的?”袁河从外面走进来,见到林丽趴在地上看着,十分不耐烦,坐在柜台边,翘着脚像个大爷一样,“还不去做饭,饿死老子了,整天就是一副哭丧脸,真晦气。”
“袁河,你还是人吗?讨债的都找上门了,你死哪去了?你有没有在乎过我们娘俩的死活?”林丽急了一下子扑过去狠狠一推,连人带椅子都给推翻了出去,袁河一个不察重重的摔下去。
脑袋没有着地,却磕在了身后柜台的玻璃角上,重重的磕进脑袋里,顿时血流如注。
袁河瞪大了眼睛,脑袋后面一下子闷痛,那感觉简直要了他的命。
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这一下磕的很深,玻璃的角深深的扎进了脑袋,袁河挣扎着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突然就不动了,身下,全都是鲜红的血。
“啊!”林丽捂着嘴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吓傻了呆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甚至都不敢上去看袁河。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袁河,叫着袁丹若,“丹若,丹若,丹若啊!”叫着叫着就哭了起来,腿一软又跌在了地上。
“啊……”袁丹若看着躺在地上的袁河一声惨叫,可是下一秒却迅速爬起来,冲到门口一把将大门关上,死死掩住。
然后冲回来,扑到袁河身边,颤抖着指尖去探他的鼻息。
就在袁丹若快要触到袁河鼻尖的时候,袁河突然睁开眼睛,吓得袁丹若一下子跌在地上,而袁河拼命挣扎起来,视线迷离,却一眼就看到了林丽,扑过去就死死掐住林丽的脖子,不断收紧,用力,可是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袁丹若整个人吓傻了,可是反应却极快,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把妈妈杀了,也不能让他走出这个屋子。
抓过一旁的凳子,袁丹若站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看着袁河的背影,狠狠心,紧闭双眼,朝着袁河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袁河手上一送,林丽恢复了气息一把推开袁河,袁河整个脑袋上脸颊上全都是血,栽倒在一旁。
林丽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屋子,拍拍自己的心口,大声穿着粗气。
袁丹若走过去,摸了摸袁河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没气了才倏地一下跌坐在地上,脑袋上已经布了一层冷汗,而里衣也早已经湿透了。
“丹若,丹若啊!”林丽吓得大哭,抱着袁丹若,不断颤抖。
“妈,他死了你应该开心,他死了你才能解脱。”袁丹若目光都直了,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这个她叫了十八年爸爸的男人,这个从来不管不顾家里的男人,死了。
死在她的手上。
死在自己亲身女儿的手上,他一定没想到吧!
袁丹若冷笑着,笑的泪眼迷蒙。
林丽看着自己的女儿,简直不敢相信,她此刻居然可以如此平静。
不过袁丹若的话却说到了她的心坎,这个男人折磨她这么多年,她确实很想解脱。
想到这里,林丽抹了一把泪,进了屋找了个蛇皮口袋出来,让袁丹若帮忙把袁河装进去,然后又去屋子里把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家里的现金都拿了出来装在一个小包里,才对袁丹若说,“丹若,我们晚上去把他扔了,然后就离开梧桐镇。”
离开梧桐镇?
袁丹若从来没想过,她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梧桐镇。
“妈,离开梧桐镇我们去哪里生活?我们没有钱。”袁丹若到这时候才彻底清醒过来,哭的十分凄厉。
“不走难道你想等着警察来抓我们?”
“难道我们一辈子就要逃亡了?”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不要。
“对,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不然就是袁家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母女的,丹若,听妈的,我们先离开,妈手里还有些积蓄,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先安顿下来过几年等风声小了妈就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最重要。”
“妈,我害怕。”
“别怕,一切都有妈呢!妈不会害你的,跟妈走就是了。”
“好。”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两人晚上用电动三轮车把袁河拉到了城外,扔进了河里,然后趁着夜色,悄悄地离开了梧桐镇。
等到第二日镇上的人看到小商店没开门的时候,只以为他们为了躲债逃到亲戚家里去了。却怎么也想不到,袁河一家死了,更想不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人回来。
所以当烈焰堂的人来找他们的时候,才发现一家人去楼空。
直到……袁河的尸体从河里飘上来。
……
温家大宅。
已经是深夜,哄着萌萌睡熟后,薄凉和温暖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薄凉洗了澡躺在床上,觉得这几天恍惚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最好的朋友,居然会背弃她,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简直不能相信。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温暖洗好澡出来就见到薄凉神色恍惚的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将薄凉搂进怀抱,温暖轻声在她耳边低语。
“在想未央。”
“她现在有可能跟许曦年在一起。”
“我想也是。”薄凉始终想不明白许曦年的身份,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