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炸机以小队为单位依次进入,战斗机做好压制支那防空火力准备!”西村一郎的命令声在所有驾驶员的耳机中响起。
随后四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就压低高度向地面恶狠狠地猛扎而下。
在一百米的高空,怪叫着俯冲下来的四架曰机同时一个改平,八颗近百斤重的航弹向台儿庄呼啸而来。
“吁吁”的航弹弹破空声中,第一条战壕防空洞内的四营营长罗含良大吼一声,“小鬼子开始轰炸了,都把嘴巴张开了,不要乱动!”
“轰”的一声,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瞬而整个防空洞都颤抖起来,沙石簌簌而下,噗噗的掉了官兵们一头一身。
这一声爆炸只是开始,紧接着,随着连续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台儿庄好像被一双大手猛然一推那样向上一跳,随后就开始剧烈颤动,一些防空洞顶上的石块吃不住震,成块的砸下,防空洞里顿时好像下了一场泥土雨一样。
四架一组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依次进入台儿庄实施低空轰炸,“咻-咻”航弹落在阵地上,随着一声接一声“轰轰”巨响,炸开无数翻腾的烈焰,大树在爆炸声发出悲戚的“吱呀”声中轰然倒塌,土疙瘩和碎石块纷纷扬扬飞上空中再落在地面上,打得地上一阵“沙沙”作响。
躲在防炮洞中的官兵们早已习惯了曰军的这种狂轰乱炸,张大着嘴默默的承受着这无尽无了的轰鸣声。他们知道自己的防空洞上方只要不被连续命中数颗航弹的话是十分安全的。
现在处境最危险的是每条战壕内坚守在观察哨的五名官兵,锋利的弹片、炸飞的碎石如蝗虫般尖叫着在他们头顶掠过。
而这些官兵除了把身体紧紧贴在战壕边外,唯一能做的就是暗暗祈祷航弹不要落在自己身边。
祈祷在战场上有时是没有用的,第三拨二十四颗航弹在台儿庄上轰然炸响时,伤亡开始出现。
四名处在爆炸中心的官兵连哼也没有哼一声,已没有呼吸的身体就被暴虐的冲击波狠狠甩向半空,随即被密布空间的锐利弹片切割成满天的肉块。
一个防炮洞不幸的被数颗航弹连续命中轰然倒塌,躲在里面的十多名官兵无一例外的炸成一堆血肉,泉水般涌出的鲜血在碎石堆中四处流淌。
“排长,射击吧!”紧握着机枪枪托的射手红着眼睛吼道。
知道机枪没有多少射击机会的两位排长原想利用曰机密集轰炸机会多击落曰机,没想到狡猾的曰机会分批次进行轰炸,而那十二架中岛式战斗机更是幽灵般的在高空徘徊!
不能再等下去了,能消灭一架就能减轻阵地上的压力,决心以下的两位排长相互挥动了下信号旗。
“撤!”在排长的命令声中,拼命接着弹链的弹药手们默默的撤到了防空洞,“你也下去!”一名排长命令副射手。
“排长,我”副射手还想坚持,被排长一把推出了阵位。
补上副射手位置的排长头也不回的道,“等我们完了,你再上!”
被泪水迷住了眼的副射手狠狠一跺脚冲向了防空洞。
“二挺一架,集中射击!”另一名排长打出了信号。
随着排长信号旗的落下,四名副射手同时一声怒吼,“射击!”
早把两架正向阵地俯冲而下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牢牢套在瞄准镜中的四位射手同时将板机一勾到底。
中岛式战斗机中的西村一郎边欣赏着部下的杰作边得意得暗想,“看来支那的防空火力看到强大的帝国空军吓得躲起来了!”
就在他得意看着第四批九七式重型轰炸机俯冲而下时,四道修长的火链从台儿庄后直扑刚改平正要投弹的两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快机动!”西村一郎的嚎叫声在所有的耳机中响起。
完全没有想到地面防空火力会开火的两名曰军飞行员在听到西村一郎的警告声中手忙脚乱得一拉艹纵杆想做动作。
一切都晚了,一架正在猛拉起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猛然一震,两串12.7毫米大口径子弹狠狠钻进左翼,一连串的咚咚中,左翼被绞落。
失去平衡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怪叫声翻着跟头向远处地面栽,“轰“的一声中炸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而另一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则被一串子弹直接击中油箱,火光一闪,一大团桔黄色的火球从机身腾起,没等飞行员做出反应,这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就在连续的爆炸声中爆裂开来,化成漫天烟火四散而去。
当着自己的面,竟然有两架轰炸机被击落,恼羞成怒的西村一郎一压艹纵杆,中岛式战斗机尖叫着扑向还在喷吐着火焰的防空阵地。
对扑向自己的中岛式战斗机视若无睹的四名射手一摇机枪,愤怒的火舌又卷向正高速脱离的另两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
“哒哒哒”中岛式战斗机射出三道火舌,如同三条火鞭一样沿着地面直朝一座机枪阵位抽来。
眼睛都没有眨下的射手拼命摇动着机枪,在火鞭抽中自己的一瞬间,终于把火链送进那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的机尾。
天空中绽放出一团绚丽烟花的同时,这个机枪阵位也被如密集的弹雨笼罩,一大团血雾从阵位上腾起。
泪流满面的副射手艹起沾满同伴血肉的机枪向蝗虫般扑下来的中岛式战斗机疯狂射击。
见又一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被击毁的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