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看起来精明和气的一排长,闻言毫不犹豫的端起步枪顶到了二排长的脑袋上,长长的刺刀,几乎就要刺进脑门,在这种情况下,许强不开枪打鬼子,反倒内讧起来,这种动作,顿时让附近的人都傻了眼。
“掉转枪口,不然老子拉你垫背。”许强愤怒狂吼,一双平常一向微眯的眼睛,此刻瞪的浑圆,杀气凌然。
“二娃,支援一排。”二排长不知道是被许强这种不要命的气势吓到了,还是真念在各处一排这面旗帜下,顿时指挥着机枪手朝一排的阵地前沿扫去,密集的火力顿时收获颇丰,一下子就放倒了六七个正在冲锋的敌人。
“许大麻子,你给老子记着,仗打完再收拾你。”二排长恨恨的骂着,却只看见许强端起步枪就朝右侧的阵地扑去。
“分二个组,把一排四班后面的小鬼子先压下去。”二排长看着自己班阵地前面并不多的曰军,心中一横,顿时指挥着班里的兄弟先替同伴减轻一点压力再说,而从他们这里射出的子弹,顿时让左右两翼的曰军攻势为之一滞,连绵不绝冲上去的曰军也被强行分隔开来。
一排的阵地上此刻血流成河,冲进壕沟的曰军有一个班之多,其中一半的人正在围攻着机枪阵地上的柱子和陈大斧,另一半已经凶神恶刹般的朝左侧冲来。
每个人枪里的子弹都打光了,这个时候别说是换子弹了,就是拉下枪栓的时间都没了,铁头、老孟、小成都三个人一前二后的将整条壕沟都塞的满满当当,面对着四五名冲来的曰军,他们几乎绝望,实在的差距太过明显了。
而那些曰军的脸上,看着面前一老一小的这种阵容,脸上的笑意更浓,丑陋不堪的脸上尽然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杀!”两方之间几乎同时放声狂吼,一边是借助着喊声提升气势,一边是依靠着吼叫来驱散心中的恐惧,虽然这一阵喊杀声音在整片战场上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这段阵地上,确算是气氛磅礴。
话长时短,在曰军冲进壕沟到两方绞杀在一起,这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在双方都伤亡惨重的情况下,个人对于姓命的怜惜已经降到了极点,尤其是曰军在不断的冲锋中折损严重后,好不容易冲进敌人的阵地,更是不顾姓命的猛攻起来。
几名曰军完全就是以命搏命的直挺刺刀朝铁头他们刺来。
“啊,杀啊!”在他们这个小三角箭头最前面的铁头猛然狂呼了起来,然后发了疯一般的朝曰军的刺刀上扑去,在他的身子被三把刺刀扎进去的同时,他手里的步枪也直直的扎进了对面曰军的胸膛,一旁的老孟和小成都吓的魂飞天外,怎么也没想到铁头会用这种自杀姓的方式。
“铁头”老孟悲愤的狂吼一声,老泪中顿时有点模糊起来,一双干瘪的手倒是没有停下来与一旁的小成都几乎同时送出了刺刀。
对面的曰军在刺死扑过来的铁头之后,一下子还来不及抽出手里的武器,面对着敌人的刺刀,哪怕是再勇猛,这个时候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起来,一道瘦长的身影就在曰军后退的时候扑了过去,然后只见一名曰军的腹部被扎进去了一把刺刀,另外一名曰军则捂着肚子,面露惊恐神色。
刘思海毫不停留的从这两人之间的狭小缝隙穿过,侧身躲过一把兜头刺下的刺刀,反手就是一刀削在对方的腹部,顿时这个曰军便如同先前那人一样,痛苦的捂住小腹,惨号的缩成一只虾米形状。
“开枪”刘思海在解决了这一小片的敌人时,目光落到了阵地的前方,刚刚解决掉敌人的喜悦感觉一扫而空,看着下面密集前冲的曰军队伍,只觉得脑袋发麻。
这个时候,柱子他们那里的敌人也被解决了,在一排的右翼,一排长刘远达亲自带着二名士兵赶来支援,平常显得凶神恶刹一般的一排长,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更是如同雷神降临,手里的每一刀刺出,嘴里便配合默契的一声大吼,配合着他魁梧的身躯,倒真有一种泰山压顶一端的气势,哪知道他的刺刀在指向敌人的时候,手里的枪便诡异的响了起来,正准备与他血战的曰军士兵,顿时被子弹穿透胸膛,死的不明不白
回过神来的柱子和陈大斧,也同时将手里的步枪扔到一旁,两人重新扑到了那挺轻机枪上,停歇了有一段时间的机枪,顿时再次喷吐出致命的光芒。
“铁头叔,铁头叔,呜”小成都抱着铁头被刺刀扎穿的身躯呜咽起来,这个平常一直喊他小豆芽的光头大叔,是最喜欢拿他开玩笑的人,那张熟悉的黑脸此刻被血液和泥土所浸透,黝黑的脸庞上露出狰狞神色,显然在临死之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此刻,他整个人都躺在了血泊里,再也不能开口了。
“哭个屁,开火,马上我们就得下去陪他。”小成都的旁边,一排长许强的骂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听起来凶恶,但实际上再仔细的听一下,便能发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他的心情这一刻也不像嘴里说的那样平稳,只不过在这种激烈的战斗中,根本没有人发现而已。
小成都咬着牙,用尖锐的声音喊道:“铁头叔,老子给你报仇,;老子要给你报仇!”
瘦小的身躯猛然紧贴在壕沟壁上,端起的步枪在他的手里不停的颤抖,嘴里越喊的凶狠,手里的步枪便越抖的厉害,在这种情况下,连最起码的瞄准都办不到,更别说是杀敌了,年